第179章 世家面具的背后

荀幽不得不承认，蔡淳与蔡琰确实是两个极不相同的女人。

听着船舱外渐渐没了浩大动静的雨声淅沥，最终他仍是没更进一步，只是静静抱着蔡淳，轻嗅着怀中的幽香，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子不知道究竟在思考着什么。

因为这场暴雨中被水匪偷袭将那伙蔡氏家仆还有襄阳水师吓得不轻，所以他们得了荀幽的交代都不敢怠慢，乖乖调转船头，赶紧朝着襄阳的方向去。

与蔡淳走出船舱，吹拂着让人倍感闲适的江风，荀幽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一伙以蔡讽为首的黑影正等候在江岸，蔡讽一脸焦虑，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你父亲就这么急着抱外孙？”荀幽说了句极不着调的话。

一旁的蔡淳顿时满脸羞红，气得直跺脚，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荆襄水师的大舟甫一靠岸，那蔡氏家仆中便立刻窜出去一道人影，趴在蔡讽耳边呢喃着什么。

荀幽看得很清楚，蔡讽先是满脸紧张，随即又长舒了口气，煞是奇怪。

待他与蔡淳下了大船，重新踏上土地后，蔡讽背后立刻便有几名蔡氏的婢女上前将蔡淳搀扶带走，同时这位荆襄蔡氏的家主拦在了荀幽跟前。

“贤侄呐，多亏了有你这位兄长，不然淳儿危矣，怕是得遭那群贼人的毒手。”蔡讽客套地感谢了两声。

荀幽很明显能听出这位蔡氏家主的态度分明没了昨日的亲昵，这其中的变故倒是值得推敲。

“举手之劳，伯父既然放心让小姐与我同游，幽定然不会辜负嘱托了。”荀幽敷衍地笑了两声，算是回应。

“既然贤侄如此深情，那老夫倒也不好坏了一桩美谈，淳儿能认你为兄长也算是她的一件幸事，往后贤侄若是打算来荆襄小住，我蔡氏随时敞开大门恭迎。”蔡讽并没有失态，言语依旧和善，但分明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这位荆襄蔡氏的家主张口闭口并没有提及让蔡淳给他下春药意欲生米做成熟饭的事，原先将他视作蔡氏未来女婿的蔡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态度转变之快估计蔡氏那些下人都会瞠目结舌。

甘宁头一次撞见这话里行间都藏着交锋的场景，有些发懵，不过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荆襄蔡氏的家主对他大哥甚是无礼，横行无忌惯了的锦帆贼当下就握着腰间那把弯刀打算给蔡讽些颜色看看。

想来若非魏延提前发现了端倪，制止了蠢蠢欲动的甘宁，说不准今日真的要和蔡氏闹翻。

荀幽朝着三步一回首的蔡淳点点头，送去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眼神。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蔡讽，同时没忘记瞥了眼蔡讽背后一个与蔡瑁差不多年纪的家伙。

“二位贤侄，今日王刺史着人请我去刺史府议事，眼下淳儿既已无事，老夫也不好继续让王刺史难堪，还得赶着去刺史府请罪。”蔡讽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朝荀幽一脸歉意道：“不群，若是觉得蔡府不错打算小住几日，老夫欢迎得很，若是急着回济南，可由老夫身旁这位荆襄蒯家的贤侄陪着你，老夫绝对派人安然把你送出南郡，这次保证不会再出江上那种事了。”

不知是心虚还是其它缘故，蔡讽当真撤走得很快，徒留下蒯家的这个年轻士子以及几位身强体壮的家仆。

“你是？”荀幽侧过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