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石上来便抛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们应该怎样看待灯博会?闯荡多年的业界习惯于以自我为主体,习惯于先中一标再耀南镇的过往履历,但这一次的终极目的,是中江南镇的大放异彩,不是任何一家企业的脱颖而出。
“可你也太静悄了,镇上时时组织什么国际协商会,好些人红脸都唱紫了,我们却一无所知呀!”
“都是虚名而已,静一些没什么不好,不管来多少全球商人,没有人是冲着罗马柱来的,对大伙来说多一笔订单才是实在事。”
孟堂举面有惊讶,忽有那么一个刹那,他觉得苏清石和从前好不一样。放在从前,不管实名虚名、在南镇博名、去中江博名,只要是名堂事,人们骑马也追不上苏清石。
用名堂博话语的那一套,他是个大行家,一边托着南镇一边彰着自身,此间的某种平衡,至今不是尽人可参的东西。
而今时,从外到内都被极尽渲染,整个南镇都为灯博会大肆酝酿的时候,这眼前人却变得格外务实起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一席的务实,才刚刚开始。
“中百大的三楼有个叫希娜家纺的准备进驻,这个家居品牌的背后是堂烨一个经销商的新业务,孟总看看能不能给我辟上一百来平。”
“再有就是你在中江的几个大店都要扩充,不如也给我容点空,咱在供销一厂都能并驾齐驱,别处也打不起来。”
苏清石句句不离中江,且句句都是中江的好地方,孟堂举虽然想得通,可这整场前后一联系,直把他气得快要掐腰了。
“苏清石,你这么快就开始说胡话了?”
“急什么,别的不说,你林家湾那里的铺面,等落成之后我给你搭个好桥,保不齐顺道还解决了你广福大厦外那一亩地的困境。”
徐徐间,孟堂举捏起酒杯,背后的热腾与当下的沉静,令人看到一种无比鲜明的对比。他霍然发觉,雷石给人一种“高筑墙广积粮”的感觉,这个时间差,是雷石的时间差,也是津古源的时间差。
有些事,你不做会有无数人做,而也有一些事,你若不做,等无数个日夜后,依然如昨。
如果把人的阅历比做这杯酒,喝下一口杯子变深,但挂壁的几分酒珠,并不会立刻消匿。我们看得远了、想得深了,从前所历的许多东西模糊了。但细瞧去,勇武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当新的闸口打开,人随势、势定坤,企业在南镇的定位发生变化,一切都需重新审视。
当然,最好,我们还能有嚣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