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摸摸她的脸,也是薄凉。
他起身,在床前来回踱步,牙关紧闭。
弄玉的双眼跟着皇兄来回移动,还说不关心,不在乎,这么紧张干什么?
你女人在装死呢。
“禁卫军统领檀道济!”
檀道济急忙来到殿内,腰间佩剑作响。
“末将在。”
“把云嫔、惠嫔、张昭容押过来!”
檀道济惊讶地抬头看一眼皇上,立刻埋头。
“末将遵命。”
和凝在床上躺着,犹如针毡,非烟这女娃怎么流这么多汗,被子里全是汗,不过背脊冰凉,正好能掩盖正常体温。
——
不久,云嫔、惠嫔、张昭容来了。
“臣妾叩见皇上。”
皇帝的声音极大,“跪下!”
云嫔和惠嫔吓得腿软,急忙跪下。
张昭容吓得扶住肚子,“皇上,臣妾有孕在身~”
“你还知道你有孕在身,来凑什么热闹!给朕跪下!”
张昭容赶紧跪在惠嫔旁边。
“月嫔受风寒静养长乐宫,连朕她都不见,你们又如何进来的?”
惠嫔,“回皇上,臣妾姐妹三人,也是关心月嫔妹妹。皇上龙体为重,月嫔自是不愿把病气传给皇上的。
但臣妾认为,后宫姐妹,应同患难,病气传给我们也无妨,便与云嫔和张昭容来看望她,本是好心。”
“好心?”
皇帝怒视惠嫔,惠嫔胆战心惊,“是。”
“那月嫔仅仅受了风寒,为何现在病情如此之重,乃至危及生命?”
惠嫔听罢猛地看向屏风后面的床上,人已经不躲在被子里了,但丝毫没动弹,脸色苍白如纸。
弄玉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守候着。
惠嫔捂住嘴巴的手在颤抖,难道月嫔真的要死了?
那自己和云嫔、张昭容岂不是嫌疑重大?!
云嫔急忙抬头解释,“皇上,臣妾来看月嫔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不可能!”
张昭容,“皇上,臣妾怀着身孕,真的是与二位姐姐出于好心来看望月嫔姐姐,并无他意。”
皇帝看向弄玉,“弄玉,你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弄玉看一眼床上闭着眼的和凝,真嫌事情不够大,看你怎么收场。
“云嫔、惠嫔、张昭容围在月嫔床前叨扰,也不管床上之人的死活,似乎还出言奚落一番。”
皇帝深吸一口气,背过身,语气冷冽,压抑着怒火。
“奚落什么?”
“说月嫔病了数日,还假意不敢把病气过给皇上,把皇上赶走,是在用苦肉计。还说是不是病成哑巴了,怎么说话也不答应一声。”
皇帝转身面对跪着的三人。
“放肆!”
云嫔、惠嫔和张昭容吓得不轻。
张昭容哭着捂住肚子,“皇上,臣妾身子不适。”
“不适就滚回你的永宁宫!”
张昭容被宫女搀扶着站起来,离开长乐宫。
云嫔和惠嫔这才意识到,张昭容凭着身怀有孕,即使月嫔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会有事,但她两就不同了。
皇帝阴冷的目光投掷过来,“就在这儿跪着,待会儿苍凌泉给月嫔诊断,若她无事,你们便无事,若她有事,你们难辞其咎!”
云嫔也顾不上仪态,眼泪从眼角落下。
“皇上,我与惠嫔真的什么都没做,天地可鉴!”
苍凌泉已经满头白发,穿着一身灰衣走进殿内。
“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