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钊的面蓦地一冷,双目直视周延年:“周大人,莫某去哪里,做什么,可还要向您请示汇报?”
周延年被噎了一嘴,面色由阴沉转而为涨红,他想要辩解两句,但又顾忌身份不愿开口,只轻轻哼了一声。
陆钊正好抓着这个由头,踏前一步,愤然怒道:“周大人,你这是何意?!莫某此行是为了拜访黎大族长,与你何干?!更何况我是文庙学宫的祭酒,不归天庭约束,更不归你冀州城隍管!”
他这句话里的‘冀州城隍’咬得极重,吐字极为清晰,都是一字一顿崩出来的。
周延年勃然大怒,一掌直接拍碎了桌案,桌案上茶杯洒稀里哗啦洒落了一地:“莫问卿,你一个小小的学宫祭酒,也敢大放厥词!?真当天庭拿你们文庙学宫没办法么?!我告诉你,天帝早就对你们文庙不满了!到时候你们这些酸儒一个也剩不下!”
这话过后,大厅之中寂静异常,落针可闻。
周延年瞬间反应过来,一张脸登时煞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上,往天上看。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一刻钟,什么事也没法说,似乎天庭好似没察觉到周延年这些话一样。
然而就在周延年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外面的宅院天空上忽然浓云密布,并隐隐有琵琶之声传来。
不多时,琵琶声已经近在头顶,同时而来的还有闪电和擂鼓的声音。
“冀州城城隍周延年!速速出来受缚!”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院子外的天空中传来。
陆钊心里乐开了花,他无辜地看了看身边的李四章,低声问道:“李师兄,这是来拿人的吧。”
李四章的嘴早就裂开了花,点头说道:“如果没猜错,来的是天庭南门大将魔礼海,周延年这次口无遮拦,要惹上大祸咯。”
周延年煞白着一张脸,如同行尸一样直挺挺地走出大厅。
陆钊、李四章还有那位九黎族大族长黎桧也跟着出了大厅,一同来到庭院。
只见庭院正上方浓云翻滚,无数的天庭甲兵在浓云中或隐或现,当中的位置则有一个浑身铠甲的大将,手里抱着一个琵琶。
大汉嗔目大喝:“周延年,快快束手就缚,不要让本将为难!”
说话间,从浓云中丢下来一道金色的绳索,就落在周延年身前。
周延年缓缓弯腰,颤抖着手拾起金色绳索,颤巍巍地问道:“将军,可听小神一句辩解?”
那大汉怒喝道:“休要多话!先随本将回了天庭,自然有天帝审判!”
他也不待周延年自缚了,伸手点指下,那根金色绳索自动缚住周延年,拖拽着直接上了浓云中。
大汉看也不看陆钊等人,弹了一声琵琶,漫天的浓云便渐升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