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元念初睁开眼看着站在床前的女人,“慧空!”
慧空脸上还带着白纱遮面,元念初从她的眼睛看出她在笑。
她与慧空应该没有交集,为什么慧空仿佛大仇得报的样子。
“我以前认识你吗?”
慧空拖了个妆凳到床边,然后坐了下来,她扯下脸上的面纱,将脸凑到元念初面前,
“你好好看看我的脸,熟悉吗?认识吗?”
这是一张疤痕纵横的脸,几乎没有几寸完好的皮肤,红肉外翻,在眼前放大后,显然格外的狰狞。
元念初不由闭上眼睛将头向后仰。
慧空放声笑了起来,那声音犹如夜枭,锋利刺耳,又犹如地狱爬出的魔鬼发出的尖叫。
“认出来了吗?我是谁?”
元念初睁开眼睛,看着笑得癫狂的慧空问道:“我从未划过别人的脸。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必用这张脸来吓唬我。你到底是谁?”
慧空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坐直身体,狠狠地看着元念初,“永宁长公主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我。”
元念初注意到慧空的坐姿,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背挺得很直,体态优雅,这分明是世家女子惯用的坐姿。
元念初试探地问道:“你是谢玉容!”
慧空偏着头笑了,“我成了这个样子,你居然能认出来!”
元念初也就是那么一猜,没想到真的是她。这下麻烦了!
陈曲池作为质子,因有求于谢家,默许谢玉容出墙。她设计让陈曲池目睹谢玉容与人亲密,应该是彻底刺痛了陈曲池的自尊。
谢玉容的这张脸就是陈曲池报复的杰作。甚至元念初怀疑,他让谢玉容逃出来,就是故意让谢玉容来报复自己。
谢玉容这样的弱质女子,哪有那么容易从西褚逃回大雍。
谢玉容若能成功,陈曲池不费吹灰之力就报了被元念初逼迫之仇。若不成,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
“你的脸是陈曲池所为吗?他未免也太过毒辣!”
元念初的话让谢玉容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你知道吗?我的脸是陈曲池亲自拿着刀一刀一刀割成这样的。原本我与那个戏子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若不是你让他目睹,他也不会这样对我。”
谢玉容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见她这么疯狂,元念初心中一片绝望。
元念初原本以为陈曲池会与谢玉容和离,却没想到他这么变态,亲自毁谢玉容的脸。
“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还以为你们会干脆和离。和离对你而言应该也是解脱吧!没想到,你却选择跟他回国。”
谢玉容冷笑几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你也不用解释!我拼尽全力地逃回大雍,就是为了这一日。我也不要你的性命,我很公平,陈曲池在我脸上划几刀,我就在你脸上划几刀。”
元念初以为这次大不了一死,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比死还难受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