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的陆容年询问陆意,“满满这段时间乖吗?你们相处得好吗?”
“挺好的,大家都很喜欢满满,她太乖了都不用我们操心什么,你看连最难搞的三叔都被她搞定了,陆奈远都说,林满满才是亲生的,他是捡来的。”陆意单手扶着方向盘笑着说。
“如果满满有一天离开了陆家,你们会舍得吗?”坐在最后面的陆容年漫不经心地问出一个重磅问题。
“怎么会,满满不是咱家的小姑吗?她还能……”陆意说着突然卡壳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你是说满满的妈妈?”
陆容年用沉默代替了肯定的回答。
“那也挺好的,我想相比较我们,满满应该更想跟她的妈妈一起生活吧,只是如果有这一天的话,大家应该都会很舍不得。”
陆容年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突然,一道蓝色的手机屏幕光亮起来。
陆容年接起电话,陆意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像是陆午。
接听手机的陆容年几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听着。
整个车内的氛围,莫名的有种焦灼和压抑,陆意挺直了后背,试图用耳朵捕捉只言片语,却什么也没听清。
“是吗?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陆容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浮现一丝哀伤,凹陷进去的眼眸似乎有泪水闪烁。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陆意小心地开口询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满满不用离开陆家了,”陆容年尽量语气轻松地提起。
“坏消息是,林亦清的手术失败了。”
“怎么会?陆午不是世界顶尖的外科手术医生,心脏移植手术……”陆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陆容年。
“林亦清身体实在是太差了,这些年营养不良加没日没夜的工作,已经把她彻底熬干了,做这次的手术,也只是让她再多活一段时间,”陆容年的声音有些哽咽,“该死的重天楼,他把林亦清当什么了,资本社会的底层劳工都过得比她好!我真的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重天楼那个王八蛋!”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了,满满几人正从电梯里面出来。
陆容年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嘱咐陆意,“刚才的事情,不能告诉满满,知道吗?”
“好的,爷爷。”
“哇,满满你居然还会说法语,看不出来啊,你之前明明26个字母都认错。”陆奈远的大嗓门隔着老远就传过来。
满满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在那边长大,自然就会说这些了,如果在华国考的是法语,我那时候肯定就不会是倒数了。”
“对了,满满你那时候说的一大串法语是什么意思?”陆启问道,“我以后可以跟你学法语吗?”
“好呀!我骂他是老鼠是蟑螂,然后还说你比他厉害!”满满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把法语派上用场,“我还会骂好多,贱人,婊子,蠢猪……”
一旁的陆司忍不住捂住了满满的嘴巴,“你怎么学的都是这些骂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