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岱这一趟回凌微岛,一连几天都被他爹苏展困在岛上盘账,想溜出来寻辛柚宁根本无从机会。
这几日晏夙离严防死守,日日以燕离身份守在辛柚宁左右,若不是纪纲兴高采烈地带着新出炉的丹药出关,他连北黎王这个马甲也忘却了。
而见缝插针的,辛柚宁还去辛家为冯夫人请过几次脉。
黄金龙效率非常,只一天就在辛家中间垒好了围墙。辛定邦三日婚假结束,迫不及待想搬回另一院,竟发现他堂堂一家之主,隔壁竟没给他留屋子,无奈只能又回来求冯夫人。
“不过洞房花烛当晚事情已成了,我现在忙着保胎,哪里有空搭理那老头子。再说没了半芹姑娘的易容术,你爹对着我这张老脸也下不了嘴,正好,倒安了个两厢清净!”
冯夫人眨巴着眼睛,心情紧张地看着辛柚宁。
“柚宁,怎么样,我当日完全按照你的吩咐,是不是已经有孩子了?”
“现在时间还不长,脉相上暂时不明显,不过已呈滑脉走势。现在胎不稳,夫人千万要小心,我的意思不若隐瞒,就是黄将军那也别告诉,等三个月之后再向外公布不迟。”
冯夫人一点就通,辛柚宁又给她开了几个食补的方子并一副安胎药。
她吹干墨汁,正放下笔墨打算和冯夫人说明注意事项,玄参被人带着疾步进来,见到辛柚宁就哭出声来。
“柚宁姑娘,你快去看看医馆吧,阮夫人带着一干人,跑来砸医馆了!”
阮夫人?
辛柚宁一愣,条件反射便是事发了。可是事发,阮夫人不主动息事宁人,反而带人高调砸场子,就不怕她恼羞成怒把她的秘密抖落出去吗?
这事情不简单。
她匆匆别过一头雾水的冯夫人,等打马到达医馆,打砸已经结束,游陵医馆的招牌已被砸得四分五裂,而药柜东倒西歪,各种药材撒得到处都是。
医馆的先生和药童们忙着收拾残局,而患者们被这个阵仗吓坏了,没有人敢进来问诊,一个个站在外面议论猜测。
看到辛柚宁眼眶红了,薛征安排的保安们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柚宁小姐,我们本来想阻止的,可是阮夫人亲自带人上门,里面很多都是侯府的兄弟,我们也……”
她不想干,自砸招牌是一回事;但被人砸了,又是另一回事。
辛柚宁胸口起伏,又翻身上马,挥鞭便走。
“柚宁小姐,你去哪里?”
辛柚宁没有回答,一鼓作气来到安平侯府。阮夫人余怒未消,命人守在侯府大门口,见到辛柚宁便把她抓住捆了送进府。
银蚕丝在腕间翻飞,根本无人能近身。
到底顾忌辛柚宁侯府义女身份,侍卫们不敢造次,两方混战间,早有人偷偷进去禀报薛征。
自家夫人和义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薛征把两方请进来,干脆当起了和事佬主持调停。
“辛柚宁,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何如此栽赃于我?”
面对阮夫人的当头质问,辛柚宁奇道。
“来游陵医馆问诊,乃是阮夫人自己前来的,我自始至终只让夫人食补,连方子都没为夫人开一张,何来栽赃一说。”
“还说你没有开,那这是什么?”
只见阮夫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狠狠地拍在案上。
辛柚宁一眼就认出,那是游陵医馆开方专用的道林纸,只是她根本都没有给阮氏开药方,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柚宁丫头的字。”
薛征只看了一眼,就把方子递给辛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