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方子有问题?”
“你让她自己看!”
阮夫人双肩攒动,声音都在发抖,辛柚宁接过一看,呵,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像她的字,可看那笔画停顿顺拐处笔触凝固,估计是把她的笔画拆解开拼凑描红出来的。
再看方子的内容,辛柚宁一口水险些喷出来。
也难怪阮夫人会生气,这竟是一个治疗花柳病的药方!
“这里有误会。我自始至终没有给夫人开方,显然这是一起针对我和夫人的恶作剧。”
左右阮夫人已经识破药方有异,没有乱吃药,辛柚宁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知终是她想简单了。
只听珠帘一阵摇晃,穆氏的声音在帘后响起。
“看把孩子吓的。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既然柚宁给妹妹诊错脉,重新请大夫再问诊一次不就行了?咱们做长辈的,和小辈斤斤计较,实在有损风度。况且,柚宁又不是外人,阮妹妹这般较真,让侯爷的脸往何处放?”
穆氏和阮氏从来不和,作为侯府唯三有儿子傍身的女人,辛柚宁自然不会单纯认为穆氏只是闲来路过碰巧来吃瓜的。
果然,随穆氏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沛阳城的名医。
“柚宁丫头吃亏在年纪轻。妹妹有什么病症不妨让旁的大夫看一看,何必弄的这般兴师动众?!”
意图这样明显,辛柚宁再看不出穆氏的打算那简直是脑抽了。
天生缺乏子宫是罕见疑难症,并非所有的大夫都能通过脉相探出,可穆氏早有准备,辛柚宁不敢赌。
生怕阮夫人一个冲动,就要让名医为她证明清白,辛柚宁连忙出声。
“阮夫人身体康健,我看就不用问诊了。”
穆氏怎可能让辛柚宁如愿。
“柚宁,这就是你不对了。阮妹妹为难了你那么久,听说还命人把你的医馆砸了;我气不过来解围,你却视我为洪水猛兽。怎么,给阮妹妹重新把脉,难不成还能害她不成?你也不要怕你阮姨,她说话一向难听,我们众姐妹早就习惯了。”
说完又看向阮夫人。
“阮妹妹也不要讳疾忌医,就当请请平安脉,图个心安。”
说好的穆氏耿直呢?
这样的老阴阳师还被菖蒲点评为耿直,小丫头果然太爱屋及乌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不让旁人诊脉倒是显得阮夫人不磊落了,加之薛征也开始附和,阮夫人一咬牙便伸出了手。
“诊就诊,谁怕谁!”
辛柚宁扶额,内心祈祷穆氏找来的这人是个庸医,可事与愿违,让人抓狂的那一幕还是出现了。
“太阴寒利,脉沉细……咦,阮夫人这是先天不足,是妇人天生无宫之症啊……”
话音刚落,那大夫似意识到什么,手一下从阮夫人脉搏上弹起,整个人也似惊弓之鸟,跪俯在地抖若筛糠。
“求侯爷绕小的一命,小的不会去乱说的,不,是小的诊错了,阮夫人身体无恙,是小的医术不精,耽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