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要向郡主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他怀揣着满心满腹的敬仰,复又去找曹安商议。
惹得曹安第二天一大早便苦大仇深地上安宅求见。
“许大人找下官收桃城的粮,可桃城的米粮商人早已跟其他商户签订了契约,若是毁约无疑便是动了根基,哪有多余的米粮卖给朝廷。”
安重华满脸同仇敌忾的怜悯愤慨,一叠声忙令下人端上好茶来,去去曹安满脸火气。
只说起正事时,她却满脸诚恳地摆出爱莫能助之相,“我毕竟是女子,朝廷上的事,实在插不上手。
曹大人不如再去找殿下商讨,看是否有回旋之机。”
说起这个,曹安嘴巴更加泛苦。
“殿下只说让下官跟许大人商议,让粮队快些出发,并不肯多见下官。”
这话还算委婉,事实上,庄锦年许是前些时日被安重华紧着皮赶路有些久了。
如今乍然放松在舞姬美色之中,便沉溺进去,哪还记得赈灾之事。
曹安厚着脸皮站在门口唤了几句,被他狗血淋头骂了一顿。
如今日头高悬,庄锦年还不肯露面,许言又不肯松口,他亦是迫于无奈才来寻安重华求助。
安重华浑然没想到,庄锦年竟会如此肆意放纵。她甚至想歪了一瞬,莫不是男女之事,有助于放松心情?
下意识回想起了和安慕在一起的时刻,她好似发觉了什么真理一般。
“如今下官左右为难,还请郡主千万不能袖手旁观啊!”
一声老泪涕流的哀求打断了她的遐想,她面无表情地收拢思绪,这才皱眉道:
“你该庆幸昨日四殿下并不曾听你诉说桃城现状,若他没被舞姬所迷,真听了你的诉苦,此刻只怕早就离开桃城了,哪还会容得了你纠缠着许言要粮。”
曹安一回想庄锦年的言行,对安重华这话并不如何相信,却又不敢指责安重华的话失之偏颇,只得委婉道:
“无论如何,桃城也在救济的城池之中,殿下若全然不管不顾,赈灾后果怎好像陛下和朝廷交代。”
安重华似笑非笑斜睨他一眼,语气格外慢条斯理。
“像陛下交代?那也得他赈灾完毕之后,陛下身子康健才能交代。若他在外赈灾这段时日,被人偷了老家,还交代给谁看?
此刻在他心中,早些完成任务回临安才是首要大事,哪会管你桃城日后如何。”
曹安下意识一愣,待想清楚安重华所说的话,才后知后觉心头悚然。
登时便脸色一肃,又是苦涩又是祈求,“这……这……下官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安重华好笑地看着他脸色如打翻调味品一般五味杂陈,只觉很是好笑。
偏此刻她若笑出声,想必曹安会恼羞成怒,忙侧过脸去借着喝茶的机会故作沉思。
“说来说去,桃城富庶,自给自足并不是问题,只不过是商人们外销的米粮有所短缺,曹大人不想影响桃城日后的生计而已。”
曹安将头点得如和尚敲的木鱼一般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