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张嘴接过。

她含糊说道：“行，就听你的，先让孩子在家里待着吧。橙橙需要调养，也不适宜抚养孩子。”

“那我找一套婴幼儿用品，买回来给您用。”霍煜道，“您有什么要求吗？”

陆母沉吟。

她确实想要个孙子，但不想因此耽误女儿的幸福。

霍煜见陆母沉默，又说：“您要是不喜欢，咱们就领养一个。”

陆母这才说道：“暂时先留一段时间。”

她想等张橙彻底康复了，再考虑要孩子的事。

至少等她把身体养好之后，才能安安稳稳做奶奶。

霍煜听了，没有反驳。

“橙橙呢？她醒了吗？”霍煜换了话题，问。

陆母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没有，她刚睡着。你等一会儿再过来吧，她估计快醒了。”

霍煜说好，又叮嘱她注意休息，便告辞了。

陆父和陆清泉都不在，只剩下霍煜自己，他显得更加孤单寂寞。

霍煜站在窗前抽了根烟，直到烟雾弥漫开来，呛得他咳嗽，他才掐灭香烟。

他走回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静静望着窗外漆黑深邃的夜空。

夜幕中隐约传来虫鸣声，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悠远绵长。

忽然，他脑海闪过一副画面——他躺在床上熟睡着，一个小姑娘趴在床沿偷吻他的额角，然后飞快爬到另一侧，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唇边勾勒一丝笑意，伸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发顶。

那个场景，令他莫名愉悦。

霍煜收敛笑容，将视线投射到天际尽头。

......

翌日傍晚，张橙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她动作迟钝，睁开眼睛后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渐渐回想起自己究竟为什么昏倒。

她记得自己昨晚去超市购物，然后突然感到眩晕恶心，便跑到洗手间吐了一通，最后累极而眠。

可能是胃里残存食物，引起了急性肠炎，她才导致高烧不止。

她的手背贴着点滴，输液管插入她手臂的血管。

针管里是红色药水，颜色浓稠，像血一般。

她挣扎着抬起胳膊，却没有力气，最终无功而返。

她的身上披着薄毯，手里抱着一个枕头，蜷在床上，眼珠乌亮，目光澄澈明净，如同初生婴儿，透出纯粹稚嫩。

这幅模样，令霍煜产生错觉——仿佛看到了小橙小时候。

他心脏微颤，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你醒啦？”霍煜温柔问道，“好点没有？”

张橙扭过头，呆呆看着他。

他今天依旧是西装革履，衬衫的纽扣整齐，脖颈修长干练。他脸庞英俊坚毅，眉眼之间藏着淡漠与疏离，令人难以靠近。

“你......怎么在这儿？”张橙虚弱问道。

“我刚刚赶过来。”霍煜低声解释。

他在楼梯口碰到陆夫人的司机，听说她病了，于是连忙赶过来。

陆夫人已经脱离危险期，医院的医师正在帮她处理伤势。

他则在走廊里抽了半包烟，然后等着张橙醒过来。

“你来了多久了？”张橙继续问。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让自己失态。

霍煜没有撒谎，他说：“我六点到的。”

张橙的心猛跳两下，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