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东区盛龙街道的一处民宅内,悄无声息住进来一伙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地理位置很特殊,隔一条街的地方就是警所大后方。
每天都有人从这里窥看警所,哪怕看不到具体,也能逐渐了解警察出警、巡逻的频率。
黄永福拿着副望远镜又在偷窥。
于承祖从他旁边走过,吐掉嘴里的瓜子壳,“看到人了吗?”
黄永福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于承祖翻了个白眼,拿起桌上的报纸,一双腿随意地搭在桌上,眼神在最近的民报上搜寻,报纸上正是一个星期前袁洋县警所开大会的照片。
“是哪一个呢……”他嘴里念念有词。
京省的大老板雇他们弄死一个小警察,只给了一个名字,模样都不知道,让他们兄弟好一顿烦恼,如果不是看在对方太有钱的份上,他都不想伺候这祖宗。
于承祖细算这一笔干下来,往后十年八年都可以逍遥度日了。
“阿福,老板说让咱们三个月内拿下他,你可给我快点把人找出来,保不齐老板还雇了别人,咱们要先下手。”
黄永福理都没理他,于承祖习惯了,自言自语:“啥时候能给张照片呢,警察的照片难不成还是什么领导人遗照不成,捂这么严实干嘛……”
黄永福拿下望远镜,这台望远镜是真货色,长镜头远距离,不是那种戴脖子上的寒碜物件,闻言道:“人家天高皇帝远,手未必能伸这么长,要不然也不会雇咱们这样的人了。”
房间里唯一的沙发被于承祖占了,他索性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咱们找白皮子问问吧,他好像有警察人脉。”
“你这几天没观察出什么?”于承祖绝口不提白皮子。
他可不想找白皮子,都是些吸血鬼,说不定会来分他的钱。
黄永福:“其实也不是一点没查到。”
于承祖坐起来,倾身:“我就知道你肯定谦虚了!快说说。”
“是找到两个带狗训练的警察,其中一个还出现在报纸上,感觉很符合老板说的。”
于承祖连忙把报纸递给他,黄永福给他指了最边角的人物,虽然模糊,但也能看清五官。
“有脸就好办了。”于承祖开心道。
黄永福却没有多余的情绪。
据他观察,入住这个地方以来,这位入镜的次数不足三次,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他都逮不到人,有一点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了。
他估摸这就是个麻烦人物,所以才让于承祖联系白皮子,多个人好办事,更何况白皮子有警察人脉,借用人脉还能最后替他们确认一下,他觉得这笔生意不亏。
打的就是速战速决战,以后还能跟京省的老板搭上线,稳赚。
“你也说了我们如果不快点,可能老板就找别人了,我认为白皮子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于承祖思考他的话,逐渐沉默。
……
另一处精致小区内,袁洋县地头蛇白皮子也收到一封悬赏邀请。
“绑架警察,有点意思。”
男人细皮嫩肉,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夹着这封薄信,另一只手搂过一个黑皮帅哥,手指不安分地在他鼓胀的腹肌上按弹。
黑皮帅哥凑近想看,他也不吝啬地将信纸盖在他脸上,主打的就是个宠溺。
“不是绑架,”看过信,黑皮帅哥指出他话里的漏洞,“是买命。”
白皮子笑得花枝乱颤,“宝贝,咱们要委婉点,可不能打打杀杀的。”
他细嫩白皙的手附在黑皮帅哥手上,黑是黑白是白,色彩分明,禁忌又惑人,白皮子的瞳仁定定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忍不住亲了下。
黑皮帅哥后背汗毛林立,不自在地颤抖一下。
这一下让白皮子又笑开,他把信纸随意一扬,就着搂住黑皮帅哥的姿势取了一杯烈酒,一饮而下,没过多久,一惯苍白的脸升起两朵红晕,他的眼神也越发迷离。
黑皮帅哥替白皮子又斟了一杯酒,白皮子来者不拒,每当他倒一杯,他的手就往黑皮帅哥的腰下探一分,直到再也喝不动时他也刚好探到那处私密。
白皮子垂头,陷入深眠。
黑皮帅哥想也不想地拿开他作恶的手,粗暴地推开这人。
他冷着脸看都不看白皮子,径直来到隔壁。
那里有四朵颜色各异的金花,无聊地打着牌。
哪怕看她们打牌都比看白皮子耍流氓好,黑皮帅哥野子心里想。
“唐姐。”野子来到一个美艳女人身后。
“嗯。”唐棠没什么表情,继续皱眉对付眼前糟糕透顶的牌。
即使面无表情,她一身犹如春光乍泄的娇媚也是这里面最吸睛的存在,野子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视线从她的洁白耳垂到精致的锁骨。
“……到小荷那里去。”
唐棠的声音响起,野子慌乱来到牌桌对面,邱云荷还戏谑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差点叫野子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
刘漫噗嗤一笑,随后又清了清嗓子:“隔壁在做什么?”
“哦,我刚好也是为这事来的,”野子找回自己的声音,道,“白皮子手里有一封悬赏警察的信。”
“买警察命?”宁小秋奇道,“谁?”
“是一个动了毒.品蛋糕的警察,钱给的很多,应该不止白皮子收到信了。”
“他有兴趣吗?”唐棠打出一张A,语气随意地像询问天气。
野子回忆刚才房间里的情况:“感觉不是很感兴趣,你们也知道白皮子是个很谨慎的人。”
唐棠看向他,“可他也是个极爱钱的人。”
邱云荷扔出一张小鬼王,嘻嘻笑笑:“他会接的,要不咱们打个赌。”
三朵金花都站她那边,跟她下注,野子苦笑地摸摸裤兜:“我也想站你们这边。”
刘漫严词拒绝,野子再三告饶,又是好一通嬉笑怒骂,唯有宁小秋问了句:“也不知道他们要买哪个警察的命。”
唐棠见这局大势已去,索性把牌扔出去,权当耍赖加入聊天,“买谁的都不要紧,我就想知道有多少组织接了这个悬赏。”
宁小秋没有揭穿她耍赖的举动,顺势接下话茬:“姐姐想浑水摸鱼?”
唐棠给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
在场人看到了然地笑起来。
……
三五个社会属性不纯的团体,在袁洋县聚集,齐鸣礼心有所感,将齐罐罐早早送回应修明处,连带着文雯和悠悠。
他渐渐的也开始上班不规律,出外勤居多,带着警犬巡逻的事常有,伍达陪着他在整个袁洋县乱窜,半个月下来,两个人都瘦了不少。
伍达都要感叹一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到底在查什么啊,老大。”
从东区进入南区的地接,伍达忍不住问。
齐鸣礼其实没查什么,他只是把自己当诱饵想抓几个人而已,知道自己被盯上,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在他看来这件事有利有弊,虽说被人盯上了,可也给他提供了新思路,他希望通过这件事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到点什么,所以才在整个区游走。
伍达陪他完全是个幌子,齐鸣礼从辅警一事上已经知道他是伍副局长的儿子,把他儿子带身边,也可以借机找他老子借点人,为了两个人的生命安全,他一定会将许多保命措施用在他们上。
同时这起案子说不定能给伍达一个历练的机会,伍副局长虽然有担心不过还是让伍达来了。
这半个月,他身后陆陆续续出现定点定时伪装成路人的同志。
这个可怜人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真兢兢业业地陪他跑了半个月。
齐鸣礼看他这么辛苦,索性卖个好:“训犬过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伍达立马从焉了的状态满血复活:“好嘞!”
第一批警犬成功上线,齐鸣礼是活生生的学习招牌,他有很多关于二代警犬的问题,终于找到机会了!
出外勤就出外勤了,他心甘情愿的!
两个人逐渐走进一个厂区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