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北凉王真的贪心不足,觊觎大雍。
若万一真的勾结了像王莽这般手握重兵的人,怕是自己这皇位也说不好能做到哪天。
何首义瞅准时机,复议道,
“丞相所言甚是,圣人以礼待之,那潇莫言却狂悖无状,想来是暗中勾结了什么王侯贵胄,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这般无视我大雍国威。要说与谁人勾结,户部侍郎谢大人应是知道其中密薪!”
乔楚天侧目,‘谢长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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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雍侯府
苏子衿听闻昨日侯府出了这等糟心的事,实在担心柳婉婉,这便又登门拜访。
她尚在孝期,是以昨日未曾来侯府赴宴,怕有所冲撞。
今日再来,雅苑已经有主母坐镇,苏子衿便不好直接去找柳婉婉。
李钰在正院请苏子衿吃茶,因苏子衿不知公主脾气,不敢直接开口要见婉婉,入座后倒是有些吞吞吐吐。
按理来说,苏子衿乃谢长柏嫡妻,正对正才合规矩,若是越过李钰,直直地去探望柳氏,怕是要给婉婉惹上麻烦。
苏子衿斟酌再三,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僵在那里。
李钰公主不曾见过苏子衿,原也是她一直在病中,且谢长柏升至四品也就半年光景,苏子衿没什么机会入宫。
今日她来拜访,行了大礼之后也不见她说是为何事,李钰倒有些不耐。
“谢夫人,您今日来到底是不是来找本宫的?”
苏子衿面色尴尬道,
“既然公主殿下看出来了,子衿便不好再有隐瞒。我一直患有心疾,多亏了柳娘子为我细心医治,听闻……”
“你是来看婉婉的?怎么不早说,跟本宫在这里吃什么闲茶,我带你去。”
苏子衿身子一顿,眼睛眨呀眨呀,尽量维持住面色,不好过于惊讶失了分寸。
“还、还劳烦公主殿下了……”
李钰轻快着步子,面色和悦地一路将人引至清莲阁,期间言语亲昵,不停地称柳氏“婉婉”,苏子衿谨小慎微地跟在她身后,心里未有一刻安稳。
二人入了清莲阁,看见韩清婵正陪着婉婉喝药,李钰笑道,
“快瞧谁来看你了?母亲,谢夫人来看望婉婉,我陪您去元熹格,今晨还未给老夫人请安呢。”
屋里四位,除了李钰,都觉得十分惊诧,眼神流转,竟一时鸦雀无声。
韩清婵回过神,便就轻轻拍了拍婉婉的手背,跟着李钰离开了清莲阁。
待人走后,苏子衿才急急冲过来,牵起婉婉的手心疼道,
“你还好吗?还疼不疼?看你这小脸,这般憔悴,瞧得让人揪心。”
婉婉喝过汤药,清晨又小睡过两个时辰,虽然还是很虚弱,不过见到苏子衿还是能打起精神的。
她无声笑道,
“子衿莫要担心,婉婉很好。”
苏子衿含泪摇头道,
“胡说,哪有你这般嘴硬逞强的,我一听说便就担心得不行,生怕你就……还好,今日见到你还会笑,往后可不敢再这般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