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日哭得太多,看见苏子衿这般,婉婉眼眶一热便觉着眼角疼,不敢跟着她一起淌泪,这才转了话题,轻声道,
“你自己身子也重,不足三月并不算稳妥,不好这样伤心急切,仔细身子。我无碍的,将军待我很好。”
提到乔楚天,苏子衿这才想起来今日来有要事说与婉婉知晓。
“对了,昨夜丞相府来人,交给夫君一封信,他看过之后便出门去了,直到子时才回来。回来之后便交代我与柔苏这些日子多加小心,怕有人会对谢家不利。婉婉可知曹诚为何来找夫君?”
柳婉婉心中一惊,昨日侯府同曹诚闹僵,今日朝上势必要有所行动。
曹贼惯会胁迫人做他的刀剑,自己躲在后面避嫌,莫不是又要拿住周氏收受钱财一事威胁谢长柏,给乔楚天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过。
如同他对自己父亲所做的罪行出自一折,柳婉婉惊忧曹诚故技重施,便就急火攻心,一股腥苦从胃中涌出,瞬时吐了一地。
“婉婉!婉婉……你怎么吐血了?来人!快来人……”
昨日婉婉自己服下的那颗丹药,是促滑胎的至寒之物,为了及时见效,分量重了些,伤了胃。
昨夜至今肚子里喝的都是药,胃虚寒不耐受,这一着急上火,便就出血。
婉婉嘴角挂着红,在苏子衿怀里奄奄一息,李钰同韩清婵没走出去多远,听到清莲阁出事,又急急折返了回来。
李钰命李嬷嬷从自己屋里取来一个小金瓶,打开盖子轻轻在掌心一磕,一粒橙红色的小药丸就掉了出来,也不管别的,李钰将药送入婉婉口中,以水送服。
李钰是公主,就算她现在喂婉婉吃毒药,韩清婵同苏子衿也不敢妄加阻拦,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谁知片刻后,柳婉婉便蹙眉而醒,虽然看上去还十分痛苦,可脸色已经没有先前苍白。
李钰见她醒了过来,这才转头解释道,
“刚才给她服下的是宫中秘制灵丹,这一小瓶是我的嫁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苏子衿长吁了口气,因为自己所说之事才让婉婉情急郁结,若真有个好歹,怕是谢家又多欠柳家一条性命。
“谢夫人同婉婉说了什么?为何方才还好好的,现在人就这个样子了?”
公主问话,苏子衿不敢不答,便就将其中曲折一一说与李玉知晓。
“神马?曹诚竟敢胁迫谢大人陷害乔楚天?反了天了还!”
李钰拍案而起,怒斥道,
“昨日见他就不是什么好鸟,父皇怎能由着这样的奸臣当道,这老狐狸定是做事万般小心,才没有留下把柄痕迹。”
似乎又想起一旁柳婉婉还很虚弱担心,李钰又坐回到她身边说道,
“婉婉别担心,你身子弱,可经不起这么伤身。有我在,定可以跟父皇把话说清楚。”
说来那药也是神奇,服下后止痛止血,人的意识也能迅速恢复。
婉婉幼时曾听母亲说过这种丹药,只不过成分多是名贵药材,除了皇亲贵胄,普通人是没有资格服用的。
为苏子衿着想,若能研究出这灵丹的药方配比,或许能为其延寿,柳婉婉试着开口道,
“多谢公主相救,婉婉无以为报……公主心善,可否再赐一粒丹药,婉婉想……”
“整瓶拿去,本宫身子好着呢,你这病秧子合用,拿去吧!”
柳婉婉怔怔地接过那个金瓶,一时语塞,这样爽快大方,竟让柳婉婉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