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像我们一样不识字,什么都做不了。”
“还想着他有天可以做大官,光宗耀祖,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可打死我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帮助李先生啊,唉。”
堂内一片嘈杂,哭声、叹声一片。
那李先生也不时叹气,故作无奈。
纪嫂也哭得极为伤心,低着头抽泣。
岳承天正好站在她身后,安慰道:“纪嫂,别难过了。”
“怎么不难过,孩子他爹死得早,现在家中所有的积蓄都供孩子念书,原想能让他出人头地,现在却什么都没了。”纪嫂想到亡夫,越哭越伤心。
“娘,别哭了,我都说不念了。”小豆子红着眼睛嚷道。
岳承天微一愣,一个月一两银子,对于一个村民来说真是到了极限,有时还要砸锅卖铁才能凑上。
一年半载,这个李先生几乎把整个村子都掏空了,且看他肚里根本没几滴墨水,哪有什么真才实学,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大寄生虫,耀武扬威,如今他要走了对村民来说还是件好事,那不妨来个顺水推舟。
岳承天微微一笑,挤上前道:“李先生说得对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总不能一直窝在这小山村耽误了前程不是。”
堂内顿时一片死寂,都看向岳承天,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奇怪万分,他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号人。
李先生也看向她,见她眉清目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灵气及儒雅,虽穿着粗布短衣,却丝毫不掩饰她的气质,且是读书人的气质,这是何人,但肯定她不是简易村的人,听口音就能判断,不由问道:“你是——”
“哦,我是谁不重要。”岳承天笑道,“只是深为李先生的做法而折服。”有嘲讽之意,相信这所谓的“知书达理”的李先生应该能听出来。
李先生闻言略有不快,皱眉道:“折服,怎么个折服法啊。”
“有三点。”岳承天笑容不改,淡淡道,“其一,李先生您的坚持不懈,如今不惑之年,仍在为广大前程而拼搏,正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可真有曹孟德之风啊,让我这后生晚辈敬仰万分。”
李先生听着欢喜,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这小子真是句句话说在他心里,笑道:“小哥过奖了,老夫何德何能,怎可与曹操相提并论。”
“哎,您当之无愧。”岳承天继续恭维道,“其二嘛,您说话直爽,不拐弯抹角,却句句在理,有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有着唐太宗时直臣魏徵之形象。”又给他加大帽子,说得李先生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