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狞笑:“莫非府台想要抗命?”
“是谁的命?”牛佺冷笑:“本府未曾接到这样的命令,总镇若有,不妨出示一观。”
徐勇上哪去弄这样的命令?可是话已出口,却也不能认怂,同样愤然而起,吼道:“你竟如此贻误军机,休怪徐某不讲情面!我要给佟制台上札子,你就等着听参吧!”
你以为我是吓唬大的?牛佺嗤之以鼻,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各上各的札子吧。我就不信,佟制台会说十天的时间够用!”
两人不欢而散,牛佺回到后衙,不曾少待,立即来到父亲的房间,施礼道:“父亲,祸事来了。”
他都已经做到知府了,自然不是生瓜蛋子,明白徐勇不会无缘无故地找茬。
牛金星更是见多识广,虽然心胸不够宽阔,智力却超凡绝伦,否则也不会成为大顺朝的宰相,或者更准确地说,即使他凭借侥幸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他也不可能坐得这么长久,这么稳固。
“他们动手了?”牛金星不动声色,平静地问道。
“父亲你知道?”牛佺却有些意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牛金星摇头笑道:“为父只是见得多了,不用猜也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牛佺心中感佩,忙把刚才的不快学了一遍,问道:“父亲,徐勇是个老行伍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不会是无缘无故吧?”
“你上当了,我的牛大知府!”牛金星摇头苦笑,“如今你我父子性命堪忧矣!”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牛佺虽然觉得事有蹊跷,对官场争斗也颇有心得,但他毕竟还嫩,对后果的严重性估计不足。
“你知道李岩是怎么死的吗?”牛金星说道:“是因为李自成怀疑他想要分兵自立。你记住了,做臣子的犯多大的错都可以,就是不能被怀疑忠心,一旦被怀疑忠心,那就是万劫不复,根本不需要证据。”
牛佺明白了,如今这种形势下,不怀疑他们父子俩怀疑谁?急忙问道:“既然如此,该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