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喉咙微动,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
“祖父才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儿说我的短处呢!”
“你觉得朕会说谎吗?”
“嗯?”
薄野琊似负着手,笑非笑地看着她。
上官凝眼珠子转了转。
“我小时候字确实写得不佳,但我长大了,我的字自然也有长进。”
“哦~”
薄野琊点点头。
“所以字如其人,都长进得很慢。”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字,怎可随意评价!这些都是我睡前乱写的,涂鸦之作罢了。”
“那你好好写一幅。”
“就不。”
上官凝耸了耸肩,有些得意地扬起嘴角。
当有人奈何不了自己时,上官凝会不由自主地显露这个表情。
薄野琊一点怒色都没有,倒是淡淡地说:“以后总有机会看到你的字,不着急。”
上官凝有点摸不透他的心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薄野琊今日听了上官朔的一番话,已经对她的脾性有些了解。若是一个劲儿地拌嘴,倒不一定能说得过她。说些她意料之外的话,还有几分可能打乱她的阵脚。
“……”
上官凝一时果然不知道怎么回这句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脸,想从他细微的表情中探寻些什么。
他却低了头,看了看她抱着的汤婆子,说:“还在用?”
寝阁内温暖,按理来说,并不需要这汤婆子。
见她拿着,抵在腹部,还以为昨日痛楚重现。
“呃啊,她们(指宫女)准备了,我就顺手拿着。”
“不痛了?”
“不痛了。”
……
“你一直惦记着呢?所以是你让她们把我的酒换成热水?”
上官凝还是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薄野琊不习惯说得很温情。
“没有一直惦记,只是御膳房的人来回话,一时想起你来了。”
“呵!”
上官凝有些“另眼相看”的笑。
“那为什么一定要我坐凤辇回来?”
薄野琊实在说不出“走路风大易着凉”这样的话。
“凤辇自然是要比你走路快得多,朕在等你回来说事情。”
薄野琊转过了头,边走路边说着。
上官凝有些狐疑,什么事?
她跟着薄野琊到一旁对面而坐。
“何事?”上官凝以为此事很重要。
薄野琊呷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小事。晚膳时,你制止了太夫人说你幼时的趣事,你不是说要亲自说与朕听?”
“啊?就这事儿?”
“说吧,听着呢。”
薄野琊正身看她,上官凝却有些羞赧。这并不是因为薄野琊的眼神,而是她自己的故事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但上官凝不能出尔反尔。
她犹豫了良久,思考如何把这件事情说得,嗯,优雅一些。
“我看不出那是什么鱼,也不知道是怎么法烹饪的……”
“反正就是一整条鱼摆在桌子上,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看它的纹理,颜色……”
上官凝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
“嗯……”
上官凝抿了抿嘴。
“我看了一番,就很好奇。”
“这鱼有头有眼,有嘴有身……”
“嗯。”薄野琊回应一句。
“那鱼儿有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