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自便。”

慕晏温说完正欲转身离去，就听胡瑶“咦”了一声。

他看向胡瑶，只见她趴着门缝往外看。

慕晏温顺着胡瑶的视线，透过门缝看到站在楼梯处红衣俊朗的少年。

他试探的问了句，“顾乐榆？”

“夫君知道阿星？”

“有所耳闻。”

骁勇善战，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放着王孙世家上门提亲的贵女不肯娶。

偏要跟着沾花惹草的长公主，心甘情愿做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名分的男宠。

这样的事都不必派人查，就早已在各国贵胄文人口中传遍，慕晏温自然也知晓。

只是慕晏温没想到顾乐榆也在晤镇，或者该说醉酒的胡瑶，在顾乐榆在的情况下，误闯他的房中是他没想到的。

如此看来，胡瑶似乎也没多在乎顾乐榆。

慕晏温眸中泛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唇角轻扯调侃道：“长公主打算何时给顾将军一个名分？”

胡瑶一愣，抬眸与慕渊对视，随即认真又笃定道：“茳北之行后。”

慕晏温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胡瑶的手臂，把人拽到怀里，“……什么？”

胡瑶觉得手臂有些疼却未挣扎。

慕晏温脱口而出，“你要嫁他？”

“夫君，我不能辜负阿星，他那么喜欢我，我已经失去……”

胡瑶的话戛然而止，凝视慕渊的眼神复杂。

“燃生犀沾衣带，故人入梦人鬼通，但贵客切记，所见故人勿言他死，否则枯骨消黄泉。”

胡瑶想告诉慕渊，她想明白要重新开始了，但她不能如实说。

她只能说：“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阿星。”

慕晏温的眸光溢满自己都未察觉的慌张，“你喜欢他？”

“喜……”

“哐当。”

胡瑶的话被重重的摔门声掩住。

-

房外

突如其来的摔门声，让刚接过东西准备上楼的顾乐榆脚步一顿。

他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房门紧闭。

准备下楼的小二见贵客忽然停下，提醒道：“公子，天字一号房上三楼左走。”

“嗯。”顾乐榆收回视线，抬脚向三楼走去。

-

房内

胡瑶踉踉跄跄地紧跟上因她说喜欢阿星，摔门走人的慕渊。

“夫君。”

慕渊不搭理她。

“夫君！”

慕渊还是不搭理她，头也不回。

“夫……”

胡瑶话还未说完，脚就绊到东西。

她吓得惊呼出声。

慕晏温脚步微顿，转身看去。

胡瑶被轮椅绊住，整个人晃晃悠悠向前跌去。

慕晏温下意识地快步走向胡瑶，正欲伸手却又停了动作。

地上有厚毯，胡瑶跌倒也不会受伤，他为何要接住胡瑶？他又不是慕渊。

即便他是慕渊，她都打算另嫁他人，他这前夫又为何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