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有第三人在场,且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女孩一时难以控制表情。
“谁?”
柳梅从后面一辆保姆车下来,身上穿着个人提供的服装,真丝的衬衣和西装裤,看着端庄又不失干练。
她佯装不知女孩的怀疑,半蹲着用手帕拾掇碎裂的瓷片。
“挺好的东西,”她似是遗憾,“里面用的草药很珍贵,放在药店卖起码上百元。”
再昂贵的东西也熄灭不了女孩心中的妒火。
先入为主的观念致使她对棠衾充满成见,任凭旁人说再多好话也无济于事。
柳梅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曾月。”
柳梅散发的善意太蛊惑人,曾月毫不设防的告知。
“小小年纪,不要总是皱着眉头,”柳梅嗔道,表现的像关爱孩子的长辈,“刚才的事我听工作人员说了,做演员是辛苦一点……”
“可不就是因为棠衾背后站着沈知礼,所以导演不敢开罪,她一没上过学不是科班出身,二没有经验不会演戏,我就活该给她作配被欺负吗?”
曾月越说越委屈,恨不能把心里的苦水兜头灌给柳梅。
无权无势的小明星哪个不是历经千辛万苦走出来的,柳梅出道的年代百花争鸣,若非她豁的出去,肯委身嫁给半残废的老公,现在的娱乐圈不会有她一席之地。
想及此,她看曾月的眼神掠过一丝鄙弃,嘴上却友好的劝慰,“我理解你。”
“棠衾也是个能吃苦的,你看上午她接不上戏频频ng,导演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能面对自身的不足。”
上午没有曾月的戏份,因此在餐厅附近逛了逛,不知道这茬。
柳梅话里话外仿佛在夸棠衾,却透露出两个讯息——
棠衾不会演戏。
因为沈知礼的缘故,全剧组容忍。
曾月低着头,手指捏紧衣摆。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别放弃,”柳梅拍拍她的肩膀,手心沾染了一滩浓稠的血浆,与周围的臭水沟异味混合,难闻至极。
曾月此时将她看做引路人,临走前还颇为感动的向她道谢。
殊不知,她刚一离开,柳梅脸色阴沉的从包里抽出湿纸巾,一遍遍擦拭遍布污渍的手心,仿佛触碰到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好在城中村环境简陋方圆几里完好的监控寥寥无几,简直是犯罪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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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托柳梅那番言论的福,曾月虽预谋给棠衾泼脏水,在为艺术献身方面却没话说。
马导本欲赶人,结果曾月一声不吭的在地面躺了近半小时,搭戏的演员ng数次也不见她抗议,马导只好吞回怒斥的话语,揭过之前那茬。
副导演还以为他的话奏效,没忍住在马导面前炫耀。
“都是我的功劳。”
马导给扩音器换了电池,闻言上下反复打量他,“你中毒出幻觉了?”
副导演,“……”
他二话不说在马导腿上踹了一脚,“小姑娘心性不定,情绪容易崩溃。”
副导演将前因后果稍微润色下告知,略微感慨,“孺子可教。”
马导没有打击他的自尊心。
看了眼场内跟其他配角讨论剧情的棠衾,赞同点头,“你说的对。”
两人鸡同鸭讲,各自都以为理解到了十分。
时间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