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寒气渐渐拢上来。
四通八达的窄巷连路灯都少有,亮起的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衬着愈发昏暗的环境令人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儿居住着数不清的地痞无赖,担心天黑后出事故,拍完走访调查的镜头,马导果断收拾道具走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空留原地经久未散的尾气。
几个勾肩搭背的中年男人从蜗居的小房间钻出来,盯着远处一连串的车灯,浑浊的眼睛露出明显的遗憾。
再晚点,他们就能想办法实施犯罪。
剧组的车队径自回了酒店。
高昂的房间价格支付后,酒店提供早中晚三餐服务,菜色不错,起码比剧组重油满是调味料的盒饭要营养健康,这段时间包括演员在内,体重都有上升的趋势。
棠衾告别徐智乘坐上行电梯前往顶层的套房,望着锃亮的电梯壁,她揉揉脸颊,试图调整心情。
“被传染了?”她自言自语。
身体的困乏来的汹涌且诡异,唯一的可能便是沈知礼的病情过渡到她这了。
走出电梯,腿脚忽然软了软,险些跪在厚实的地毯上。
“拜年讨要压岁钱?”不远处,沈知礼长身玉立,微微挑眉看她,“除夕夜给的不够多?”
棠衾,“……”
她活动活动脚踝,配合的开口,“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沈知礼走过来,手碰了碰她额头。
温度正常,但脸色确实不怎么好。
他想到了昨晚的疯狂。
卧室里开了空调,可棠衾的身体近来疏于锻炼,娇贵不少,有被他传染的可能。
棠衾揉揉鼻尖,声音有气无力,变得有些粘糊,“困了。”
沈知礼叹了口气,伸手打开房门。
餐桌上晚餐摆盘精致,两位主人谁也没去享用。
病患身份对调,棠衾像个机械玩偶似的任由他观察摆弄。
同样套餐流程来一遍,华灯初上之际,沈知礼重新熬了粥,端来手把手的投喂。
棠衾窝在沙发里,眼神涣散,嘴唇因为逐渐攀升的温度而泛红,白皙脸颊浮着浅浅的红云,煞是娇艳。
“吃过饭先睡一觉,”沈知礼不由分说没收手机,动作轻柔的擦拭她的唇角,“过会儿叫你吃药。”
棠衾的反应迟钝了些,“嗯,好。”
话落几秒钟,她突然想什么,皱眉闻闻身上的味道,“洗澡。”
“你生病了,”沈知礼哄着她,“等明天早上好点再洗。”
棠衾的洁癖不严重,但带着一身臭水沟的味道,她决计无法接受。
得到拒绝的回复后,棠衾也不说话,静静的瞧着沈知礼,不眨眼睛,一会儿水雾弥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沈知礼,“……”
理智占了上风,他以极快的速度解锁棠衾的手机。
‘咔嚓’
一张高清图片新鲜出炉。
女孩的头发因剧情需要卷成波浪,妆容浅淡不掩艳色,一双眼睛入却透出丝丝缕缕的懵懂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