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井丹看着马夫的背影,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呢?”
仇为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有此感。”
焦井丹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对仇为道,“算了,都是江湖中人,哪里见过也是常事,来,咱们喝咱们的,我再敬诸位一杯。”
酒桌上又是一番互相吹捧,惺惺相惜。
不知那边桌上独酌的汉子是吃饱了,还是听腻了。抓起包裹对小二说道,“小二带路,我要休息。”
汉子中气很足,把有些瞌睡的小二吓了一哆嗦。
还没等小二走过来为汉子引路,就听店门再次被推开,四个衣着利落的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喊道,“小二,把爷的马喂一喂,再上坛烈酒去去寒。”
掌柜的忙迎过来,“几位先做,马料这就去备。您几位还要酒是吗?”
四人在角落里,寻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不错,上坛烈酒,下酒的小菜随便端来两盘就好。”
“好咧,几位稍候。”掌柜的说道。
一人嘱咐一句,“掌柜的,我们这么可都是好马,你莫拿次等草料糊弄我。”
掌柜的说,“几位放心,这肯定不会。”
掌柜的去准备酒食,小二引着汉子往楼上走,楼下的樊星岛也起身,对着焦井丹拱了拱手,“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焦大人请留步,我们就此先告别了。”
仇为也跟着起身,说,“贤弟,还请多多保重,他日有缘再见,你我不醉不归。”
焦井丹说道,“好,一言为定,我就不多留了,仇兄和诸位仙子一路珍重。”
一群人转身正要离开桌子,只看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先前进来的的四人忙招呼道,“少门主,宋少门主,宋拳恒这边。”
樊星岛众人听闻宋拳恒,齐刷刷的看向门口的来人。
樊星岛身边的男子踏出一步吼道,“鲁凤之,你这狗贼!”
宋拳恒闻言一惊,整个人傻在原地,没吭声。
只见男子拔出宝剑便砍向宋拳恒,嘴上喊道,“拿命来!”
宋拳恒身边的护卫连忙拔剑阻挡,问道,“你干什么?”
男子也不答话,剥开护卫的剑,再次斩向宋拳恒。
护卫哪里能容,便与男子斗在了一起。
那男子似是怒火乱了心性,发招虽狠,但招招不稳,攻击大打折扣。
樊星岛见男子乱了方寸,一步介入二人当中。手中宝剑一转,便将二人分开。
“师姐!”男子道。
樊星岛一个手势示意男子收声。
“真是冤家路窄啊。”仇为从后面说道。
焦井丹问,“怎么会事?”
仇为指着宋拳恒道,“这个人叫鲁凤之,说起来,来头倒也不小,是鬼山匿影门的弟子。之前随着各大门派一起入的雪横山,也是寻找雪莲的一员。想不到的是走到一半,此子竟然起了异心,偷袭了同道,杀害了松鹤派掌门。”
焦井丹说,“就是杀人夺宝了?”
\不错!”仇为说,“好在被我及时发现,虽然没有救到宋掌门,但好歹救下了拳恒,夺回了仙剑。”
焦井丹看向樊星岛身后的男子,他记得他好像就叫拳恒。是樊星岛替师傅新收的弟子。
历来万剑宗收徒极为苛刻,如何突然樊星岛代师收徒?焦井丹还以为那男子天赋异禀呢?现在他明白了,这一定是宋拳恒把仙剑送了出去的缘故。
“可惜,最后还是被他逃进了迷阵,云上山的地图也被他抢了去。害得我们这些天来,空在雪横山中兜圈。”仇为道。
焦井丹道,“想不到匿影门门人还能干出这等事来?”
樊星岛指责鲁凤之,说道,“交出雪莲,饶你性命。”
五名护卫已经围在宋拳恒身边,他们以为这些人就是宋拳恒所说的那些杀人夺宝的人。现在听来,杀人夺宝的不是别人,乃是这个自称宋拳恒的人。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几位,一路走来,我宋拳恒的为人如何?不必我自己多说。他们这是在离间我们,她都已经说了,她要的就是雪莲,不在乎我的生死,你们说她能是什么好人?”鲁凤之狡辩道。
“她手中的就是仙剑,那本是松鹤派之物。如何会到万剑宗手中?事实就在眼前,诽谤不觉得幼稚吗?不单幼稚,还贪心不足!得了仙剑又想要雪莲。我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现在都还一无所获,我宋拳恒孤身一人也就罢了,几位回去如何交代?现在我这仙剑不要了,几位要是能夺得回来的话,我就送与几位!”鲁凤之继续搅乱形势。
几名护卫也正瞅着回去如何复命,听鲁凤之说仙剑可以送给他们,心中的欲望轰的就烧了起来。
五人缓缓的拔出手中的剑。
焦井丹一拍桌子怒道,“我乃寒山关百骑长!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若要与这个匿影门的人无关,就给我退到一边去,免惹麻烦。你们若是跟着个人有关,杀人夺宝,我法办了你们!”
焦井丹话音未落,他身后那张桌子上的七八个人走到焦井丹身后,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鲁凤之一群人,兵器银晃晃的紧握在手。
听过焦井丹话的五人,不禁没被焦井丹吓到,反而露出讥笑。
完全没把焦井丹放在眼里。
焦井丹在寒山关,在江湖,都是有名号的。今夜在这个小小的客栈里,在江湖道友的眼前,被人蔑视了。他如何忍得了?
他阴沉着脸,把眼前的桌子一掀,桌上的酒菜摔了一地。
掌柜的躲到了角落里,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盘子碗,委屈的把五官都快聚到一起去了。
“客官,要打起来了。您快进屋躲一躲吧。”小二对着汉子说道。
汉子道,“不必了,我先看看。”
这是马夫也出现在了二楼楼梯,他说道,“想不到,这么晚了,还有热闹看。”
汉子说,“苦书生,小裁缝,金铁匠,贾货郎,辛马夫,三更会五干事。这天下间有你们的地方哪有不热闹的?”
“冉良,你这话说得可不礼貌。好像我和他们一样,是个无事生非的主。”马夫说道。
“不是吗?难道多年未见,你还改了性了?”冉良问。
“人都会变的。”辛马夫说。
“再变也是人,就像狗永远是狗,不吃屎也是狗。”冉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