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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泪红,楚天阔,蓬门零落扬花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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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泪红,楚天阔,蓬门零落扬花愁

顺风顺水到了长宁阁,盖板打开。两枝锻打得极为寒光凌冽的钢锏审直滑过来,藏声藏影。

这是上阳宫的功夫。

暖暖左手上揉,右手下托。两钢锏笔直刺入她两手间的空隙处。

“你们是何人?”持钢锏二人带着商贩驱赶乞丐的口气厉声呵斥。

“你们以为这两枝钢锏能困住我吗?”暖暖双手互为轴心,指腹指背时触时分,拈花弄叶。钢锏碰不到她,她也碰不到钢锏。

肃玉眼光落在钢锏银星上,闪了几下:“任旭弟弟,你的内力将他们蕴含在钢锏上的内力都吞噬干净了。于它,你是静的,于你,它时静的。这便是止动为静。”

持钢锏两人,他们心中恐惧沿着血脉侵袭到了脸上,“什么止动为静?”他声音渐次减弱,两枝钢锏柔得像两缕麻,缓缓栽种在绿茵上,无音无吟,似乎生根发芽了。

无数无形柔丝攀着钢锏向上牵引,缠裹住持锏两人的手。

这位年岁小些的少年,不,小些的少女,她的手明明离开了钢锏,内力却还盘桓在钢锏上。

暖暖左手拉着肃玉,右手在两枝钢锏依次一拂。

持钢锏两人清晰得听见自己瘫倒在地之音与两位少女踩踏楼梯之音,重?轻?孰重?孰轻?

暖暖回头看着他们二人:“你们这三个时辰是起不来的,歇息下,不碍事。”她数着阁楼的窗,长宁阁是座三层楼阁,在湖心一个小岛上,栽满相思子。相思子层层叠叠,漫无目的得望向天涯。楼阁是白色的,相思子偏又是红色的,残雪瘦春风,相思近美人,血泪红,楚天阔,张郎孤巷觅芳踪。

比起方才的热闹喧嚣,此处却更显幽静,唯有流水潺潺。栏杆上空空荡荡,不见鲜花着锦,只有相思子。台阶越来越高,不知是不是相思子缠住了窗,或者是相思沁入了窗,窗也成了相思子的颜色。这是豆蔻少女才有的明媚。

“是谁?”一个女子从转角现出,立在台阶上时,右手执帚,左手是一个瓷盒,盒盖打开,盛了半盒凋零的相思子,颜色发黄发暗。

这个女子,约莫三十岁,很淡的蓝色纱裙,发髻上是几枝相思子,可相思子早就枯了。她的眉很细很长,很薄的脂粉,眼中神色枯槁,因此,她看上去毫无生气,像个瓷像。

但她一眼就看见了肃玉手中的长屿笛,眼角不由自主得流下泪了,她痴痴傻傻得立在台阶上,直到泪水把瓷盒中的相思子打湿了。

不等肃玉回答,她便道,“是,是公子让你们来找长宁先生的吗?”她喜极而泣,帚斜依在墙角,攥紧了长屿笛,呢喃哽咽,“先生,公子,他派人来接你了。”

阁楼的珠帘被扯开,这道珠帘是珍珠做的,在风中飘来荡去,缠在了一起,阁楼内的人,嫌它挡着她的路,便一把扯断了。白色的珍珠落雨纷纷,在台阶上嘀嗒作响,触动了长宁阁许久未弹的琴弦,只是这曲调,无人和声,无人和音,寂寞,凄凉。可白色的珍珠跳跃,旋转散入红色的相思子丛中,白得心酸,红得凄楚。

她才是长宁。

长宁是个苍白瘦弱,凄美绝伦的女子。她的眼里,相思子开成了血,血又凝成了相思子,周而复始,沧海桑田。

“是相公的长屿笛。”她把长屿笛贴在心口,看看笑笑,笑笑看看,“相公,我相公,怎么没来,他好不好。张泠,你还没见过爹爹呢,泠儿,泠儿,你哪里去了?”她忘记她的眼前,站着活生生的人,也许,她一直活在回忆中。

“两位公子好。”先前那位女子温和得问着安。他们星月楼的女子,即使是执帚的侍女,也是规矩妥帖。她喊人的时候,先给肃玉行了礼,又给暖暖行了礼。她的神色告诉肃玉和暖暖,她早就认出了她们是姑娘,因此她的笑容里便少了些风情。但恰恰是这少了的风情,让她显得更为平淡。

“奴家嫣然,我们先生是张公子明媒正娶的正妻。”嫣然说到张公子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得看了下长宁。长宁的手指一遍一遍抚摸着长屿笛上的长宁二字,白玉的长屿笛,红色的相思子带着明媚的阳光,光晕落在笛子上,一圈一圈,像张贤和长宁割舍不下的缘分。

暖暖刚要开口,肃玉拦着她,说道:“在下复姓长孙,名肃玉,无字无号。这是我的弟弟,长孙任旭。”

“张贤大哥,很好,我们是来看长宁先生的。”

长宁听得长宁先生四个字,突然发笑了,笑得颇为荒唐。在星月楼中,是不允许歌姬笑得这般荒唐的。长宁道,传道授业解惑者称之为先生,我们烟花之地,也称之为先生。这些男人,不知谁讽刺了谁?

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身影,轻快活动,从楼阁二层跃下,在廊柱上,在相思子枝头点了几下,瞬间已立在栏杆上了。他开口便道,“姑姑,你找我?”他手里拿了一只笔,衣衫被墨染得一块一块的。嫣然忙拉着他的手,想要将他从栏杆上拉下来,但他不愿意下来,约莫高的地方,能看得更远。

“娘。”他冲着嫣然喊了一句。算是拒绝嫣然抱他下来,然后嘟嘟囔囔,“这书有什么好看好读的,我要是没本事,那些杂碎,能让你和姑姑安生。”他把笔竖着含在嘴里,点了点嫣然,又点了点长宁。

长宁说这孩子是张贤的儿子,可他又喊嫣然做娘。肃玉和暖暖满腹狐疑。

歌姬擅以乐声,歌声,淡去男人的不安,可现在,长宁身边,没有她的琴,自然,她也不曾准备唱歌。她在相思子中寻着过去的岁月,说道,“子非我,焉知我之愁,我之乐。”她想起了,她第一次看见张贤的时候,相思豆开得比今日还要妖冶。漫山遍野,好像人的眼。要把这一世的欢乐,尽收眼帘。

长宁的声音其实是很好听的,不管她愿不愿意。一个女人,可以蓬头垢面懒梳妆,可以乱拨琴弦,却很难掩饰她的歌喉。她的声音里,看淡的人,自然看淡了,想醉的人,自然醉了。落魄的人,自然消沉了。但不管哪种男人,都愿意在她的声音里,为所欲为,他们抗拒不了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在你面前,低吟浅笑。哪怕她在嘲讽你。

孩童的目光很快落在肃玉和暖暖身上,肃玉抬头一看,这个叫凌儿的孩子,竟是方才在渡口遇见的那个孩子,只是换了一身衣衫。

孩童也知道肃玉,暖暖在关注他,开口说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姐姐,你们能找到这里,说明你们两个至少比那些怂包强。”

“怂包,什么是怂包?”暖暖故意问道。

“怂包就是想逃逃不开,想留留不住的。我爹就是这样的。”

“泠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爹?”嫣然脸色一变。

箫错露出一丝笑:“我爹爹,不知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不,是被他自己困住了。”瞬间,嫣然更加凄楚无依,似乎沾了离人泪的杨花。伤感也是来自别人的。

“我叫箫错,我不喜欢张泠这个名字,箫错是奶奶给我起的。”箫错再次纠正,他对张泠二字,分外鄙夷。孩童都喜欢别人叫自己名字,爹和娘叫自己名字,是荷花糕,是糖莲子,是新衣裳,是老虎鞋。

“奶奶?”肃玉问道。

嫣然双手在箫错脚边张开,摆出时刻准备接住箫错的样子。她毫无武学基础,旁人如若轻出一剑,便能将她撩拨开,但她聚精会神。她乐意为箫错做一切,她怕孩子掉下来,她抬头看着箫错,回道,“便是我们星月楼的当家妈妈。她对箫错是疼爱的。也放任他行走。只是这孩子,因此愈发淘气了。好些浪人,好不容易见我们先生一面的。这孩子,看几下,竟也能学个一招半式。后来有人,便趁着酒劲,随意教了他几招,他居然也能融会贯通。”她心疼孩子,至少箫错在武学上继承了张贤的聪慧,这是一种传承,也是她的骄傲。这个孩子,不论相貌,品格,天赋,都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呢。

“我带你们三人离开这里吧,再也不回来了。”肃玉说道。

“离开?”长宁和嫣然同时震惊了一下。

“我们根本走不了。”长宁将肃玉和暖暖请进阁,留下嫣然在台阶上对箫错寸步不离。

长宁的阁楼,比方才那小歌姬的阁楼,更为堂皇,堂皇到让人不自觉得落寞。屏风上是巨大的相思子,生得像极了眼泪。楼外的相思子可以疯狂肆虐得活,可以肆虐疯狂得死。这里的相思子,却被框在屏风架上,只能踽踽独行得生,不能一了百了的死。相思子下,是张贤和长宁,面朝相思子,却背对红尘。

两樽酒置在几案上,是星月相辉酒。这酒在此地声名喧嚣,却无人知道是用什么酿的。星月楼只有长宁才有星月相辉酒。酒的声名和它主人的声名,交相辉映。

白鹭为伤糕,此去经年松茸,逐鹿天下鹿肉,月出皎兮葡萄,长宁一一向肃玉和暖暖报菜名,这是歌姬待客的规矩。菜的名字,男人听了,名和利更放不下了。他要大醉一场,轰然离去,然后再到这里,乐此不疲。

“相公最喜欢这此去经年松茸,我还打趣以后去他家,拿松茸做松茸饼。我做好,让他在店堂叫卖。”长宁声音憔悴。

“相公是怎么死的?”不等肃玉回答,长宁说道。“我想大哭一场,她出神得望着相思子,那是我绣的,是我的嫁妆,我们那,姑娘出阁,总是要带一架屏风的。我娘不在了,我便自己来绣。”

“你们不必再骗我了,他能把长屿笛给你,只有他死了。他是来告诉我,他死了,他无牵无挂了。”长宁握住了肃玉手中的长屿笛,她食指点在第一个笛孔上,竹笛横转过来到了她手上,在她的手心里。肃玉看清时,她已落在了楼后的相思子前。

她的长屿笛刺得很快,力道从笛孔中散开,所及之处,相思子散了,散成一场无根的雪。染红了长宁的路。

原本肃玉以为长屿笛是以笛为剑,但长屿笛的奥义是内力从笛孔,笛身中倾斜而出,声如丝竹。在乐曲的悠扬中,招式变化间,敌手节节败退。

“我的长屿笛,远远不如相公。”长宁坐在相思子丛中,“我和他,终究是错过了。我们被算计,被利用。这一生,我们早已无可奈何。”

算计?利用?

长宁神色哀伤,暖暖道,“是被谁算计,利用。”

长宁的泪水落在相思子间,妹妹,你还年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肃玉道,“长宁姐姐,张贤大哥,走的时候,一直记挂你。呢喃着你们初次相识的场景,很多年了,他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我根本出不去。”长宁指了指湖面上,船鳞次栉比。

“看到这些船了吗,那是来催命的。我逃了一辈子,冷夜还是来了。”她叹了口气。

“你说的冷夜是谁,不怕,我去教训他,让他不敢来。”暖暖好打抱不平。

“你倒是个率性的姑娘。“长宁看着暖暖,风尘尽收,像个姐姐。如若人人都能姑娘这般率性,那么,也许便不会这般身不由己了。

“我爹爹本是武岳峰的一名小小香主,我娘去世早。我爹给我许了人家,便是冷夜。爹爹死了,我走投无路,又不愿跟随冷夜,便在星月楼安身。”

“后来,相公离我而去,妈妈,愈发看管严格。你看见的那些船,如果我敢走出阁楼一步,船上的弓弩,不会让身首异处,可会让那些不听话的小歌姬身首异处。”

肃玉有些冷,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一个女子的狠辣。这个女子,是星月楼的王,没有法度,她自己就是法度。

“我和相公分开后,就越来越消沉。我知道他肯定伤得很重,所以没来看我,有没有人照顾他?我托了很多人去看相公,他们,他们还没走出长宁阁,就被妈妈杀了。”长宁的哀伤落寞,与她无暇的容颜,形成极为强烈的反差。这会让人疑惑,她这么美,怎么还有这么多愁?

“再后来,江湖上关于长屿先生的信息,越来越少。谁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这七年来,他伤得重,一直在长屿岛外的一处别院里养伤。有瞎眼的婆婆照顾,他有很多仇家,常常有人来寻仇。他的师父死了,他的师弟伤得比他还重,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走到江南。所以,他们谁都没法来看你。”肃玉撒了谎。行舟落魄至此,星月楼的人如何能让他进来。

“我们彼此牵挂,谁都看不到谁。他是长屿先生,我是长宁。我们这一世,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长宁的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似乎一颗一颗星,一点一点陨落在天际。

“我们两个人来此,怎么没有人阻拦?”暖暖发现了问题所在。

“你们是一任江花闲的人,这里的江湖人都忌惮长孙先生。”长宁解答暖暖的疑惑。

“忌惮?”

“是的,长孙先生当年曾横扫嵩山宗,嵩阳宗,妈妈早早就派人暗中察看了。他们会让你们离开,可一定不会让我们三人随你离开。”长宁哀叹哀怨。“这位是暖暖姑娘吧,你方才格挡上阳派那两人的功夫,好得很。现在,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这里有秘密,有好像没有什么秘密。

“长孙姑娘,暖暖姑娘。你们快些走吧。那位不好惹的冷夜,就在这里。他是个和张公子完全不同的人。”长宁的命,似乎从来不是她的命。

“前些日子,冷夜终究还是找来了。给了妈妈足够再造一座星月楼的金子,定了日子,三日后带我走。“

”他拿着婚约,傲气十足,底气十足。“

“相忘江湖,是不在记起曾经的旖旎。我的张贤,我何曾忘记。”

“那冷夜太自私了。”暖暖本想说霸道,很坏,可那时的女子,信守婚约,便是皇帝的女儿,也需依婚约。

“长宁。”相思子丛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这个声音,霸道,却对长宁情深意重。

来人三十五六岁,眉眼轮廓极为深邃,穿了读书人的白袍,衣角上却绣了金色的马。白色的玉佩在金色的马背上颠沛,玉佩一路走来,沾了相思子的香味。他小心翼翼得避开相思子---他的手指撩拨开相思子,左左右右,尽管他很小心,还是有很多相思子掉在了地上。他低头,捡起相思子,放在手心里。

他也看见了肃玉和暖暖,客气中是请人远避的威仪,“他们是谁?”

他的神色告诉肃玉,暖暖,他知道她们是谁,之所以发问,是展示他的威仪。因为,长宁是他的女人,是他一缕明媚骄傲的魂。

“这么自以为是,画城为王,怪不得没有女人喜欢。要缠着长宁。”暖暖打抱不平,若不是肃玉制止了她,她便要抬手打人。

他手中长剑挺起,剑是一把好剑,叫做寒光刃。

长宁答道,“他们能上得这里来,我也好奇他们是谁。”

肃玉猜他便是冷夜,“阁下冷夜。”

他点了点头,“我是冷夜。”

寒光刃光芒凌冽,若出鞘,满院相思子尽碎。

肃玉道,“阁下声名,早有耳闻。想不到对长宁一往情深。”

冷夜将相思子放在长宁手心里,又呵护着她的手心,“这里冷,早些回去了。”长宁漠然,“我想再看一会,我不冷。”

“让这两个姑娘走吧,来这里,成何体统。”冷夜对着长宁,却是命令的语气。

长宁道,“冷夜,她们是来和我告别的。”

“告别?”冷夜有些愤恨和猜忌。命中注定本该是他的女人,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从未真心相对。但这样的屈辱下,他还是爱长宁的,他握着长宁的手,不愿放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相思子,家里栽了满园的相思子。你可以缓缓得看。深红,浅红的都有。

原来,他对长宁这般细腻。

“是,我们是来和长宁先生告别的。”肃玉说着,有些哀伤。哀伤那位叫离沧的张贤,也哀伤寻雪,他以后也会这般待我吗?

“那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冷夜直截了当,下了逐客令。”丝毫不客气。

肃玉和暖暖退后几步,长宁立在相思子下,她的命,握在别人手里,一个霸道自私的人的手里。她挣脱不开。

长宁说,珍重。

长宁转过头去,不看肃玉和暖暖。

冷夜很得意:“泠儿和嫣然以后还是和我们一起。我会教泠儿武功。毕竟他是离沧的儿子。我也要好好待他。”

“不必了,给泠儿和嫣然一个安身之处便好。他们母子,闲散惯了。”长宁第一次对着冷夜笑。她藏起了她的无奈和心酸,她小心翼翼看着冷夜:“泠儿,不懂规矩,会给相公添麻烦的。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的。”

歌姬,都把买醉的人叫做相公,她们是得心应手。买醉的人,在这一声声娇柔的喊声里,忘却了曾经的此去经年。

相公,成了她们安身立命之点。

长宁嘲笑那些歌姬,出了这楼,喊他们相公的,恐怕给你提鞋,你都不要。

只是,原来,相公,也可以是牵绊。牵绊了自己,委屈了别人。

“你喊我相公。”冷夜在长宁额间亲了一下,长宁无处可躲。他的心绪在那瞬间,在相思子丛中,潇洒策马。

“肃玉,暖暖珍重!”长宁被困在冷夜怀里,她朝这两个素昧平生的姑娘,喊着。眼泪忍不住倾泻。张贤说,她哭的声音,他想起了他们家灶膛里噼里啪啦烧得红彤彤的柴火。长宁一下就笑了,别人形容她哭,是梨花带雨,是玫瑰清辉,是满天星辉坠银河,他却说像柴火。

她是身不由己。她对张贤,一眼万年,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呵护着他的孩子。

“我要救她。”肃玉暗自道,长屿笛快得像一道闪电,挡住了长宁和冷夜之间。长宁从冷夜怀里挣脱开。肃玉扶住她后心,将她拉了过来。暖暖护着长宁绕过栏杆,与嫣然和箫错汇合。

放肆!冷夜一声怒喝,抬手便来拦长屿笛。

暖暖,肃玉喊了一声。暖暖应声接过长宁,肃玉半空转身前进几步,长屿笛直攻冷夜肩头。冷夜虚虚握拳,寒月刃一振而起,剑尖和长屿笛对斫,响声清脆。

寒光刃极为锋利,剑气扫荡中,相思子簌簌得掉下,肃玉招未使完,便已居于下风。长屿笛横握,寒光刃像白色闪电,劈向长屿笛。冷夜从来是个骄傲的人,今天也不例外,遗憾的是,这个丫头不是长屿先生,使不出真正的长屿笛。

冷夜的这门剑法,已出其不意制胜。他今日不过用了几招浅显的招式,出剑时,留了肃玉一条命。“肃玉,下落黄泉,君未笑。自古秉风照少阳。”长宁朗声对肃玉念着。

“长宁你干什么?”冷夜不开心妻子竟然帮着一个外人,他可不敢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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