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夏停下脚步回头,满脸的疑惑:“什么事?”
何苗整个人都开始发起抖来,她过去总是无所畏惧,但现在终于知道怕了。
晏淮缓缓转过身。
不用任何证据,他那张与夏夏相似的脸就足够有说服力。
褚长夏看见他真容的那一刻,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僵住了,不管何苗怎么拉他怎么叫他,他的视线都无法从那张与燕然相似的脸上挪开。
他目光震撼,嘴唇哆嗦,几步走上前去,盯着他问:“你……孩子,你妈妈——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晏淮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毫无感情道:“我妈妈姓燕,我今年二十岁。”
“你……你姓……”褚长夏看看他,又回头看看何苗,整个人都乱了起来,连说话都像在喃喃自语,“姓燕……怎么姓燕?怎么……”
何苗脸上已经接近绝望,外面那场雨像是下在了她心里,浇得遍地泥泞,狼狈不堪。
晏淮却在这时候说:“但我不是你的孩子,我爸是淮启集团的董事长——晏正松。”
他拿手机给楼上照看夏夏的戴尽开打了个电话,眼神直勾勾盯着何苗,吩咐道:“把夏夏带下来,就说她找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就在这里,让她下来认个亲。”
褚长夏完全陷入了一种复杂得难以名状的情绪里,何苗彻底绝望。
晏淮就在这场沉默里等来了夏夏。
三人的目光同时投过去。
褚长夏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欲语泪先流。
晏淮走过去,将夏夏披着的头发往脖子后面拨,露出那枚素圈戒指,他看着褚长夏,问:“褚先生,认识这个戒指吗?认识这张脸吗?”
……
晌午,雨终于停歇下来。
戴尽开带来两份私厨送过来的饭菜,晏淮用碗盛了半碗鱼汤放到夏夏桌前,“先吃饭吧。”
夏夏盯着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她拿勺子在汤里搅了搅,叹气道:“我不是很有胃口。”
晏淮说:“鱼汤养颜。”
可不久前还在为即将破相的夏夏现在却毫不在意自己那张脸了,她还是摇头:“我真的吃不下东西。”
晏淮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问:“你终于找到亲爹了,怎么还不高兴?”
夏夏手指刮了刮耳廓,摇头:“我高兴不起来。”
刚才褚长夏没有对何苗问罪,晏淮就问她是不是伤心那人的态度。
但夏夏还是摇头:“我也不伤心。”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看着心事重重的。
“我就是……什么情绪也没有,心里乱乱的,干什么都没劲儿。”
晏淮自己心烦时谁也不想理,可劝起别人来倒一套一套的。
他宽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你不用操心太多。这回何苗冒牌的事情败露,一堆事儿等着她呢,况且我亲自盯着你,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来动你,放宽心。”
夏夏不怀疑晏淮的能力,只是她现在心情太复杂了,以前接受晏淮的馈赠与好心时都会笑着感谢一下,但现在她既不想说话,也不想笑。
晏淮不讲究那些东西,又多劝了两句,见她还是那个样子后就放弃了,自己动筷。
可能是看他吃得挺香,夏夏最后端起那碗凉下来的汤,一点点喝尽了。
碗刚放下,陆家那边就派了人来传话,说请人过去一趟。
两人到时才知道他们的目的。
陆书记夫妻俩的处世之道做得很好,不仅替夏夏缴清了所有费用,还要找时间设宴专门对她感谢一番。
他们话说得得体漂亮,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但夏夏婉拒了。
“我后面还有一点私事要处理,估计很忙,两位的心意我心领了,本来也是我连累了魏先生,我有一半的自责任,实在是不敢领功。”
她神情凝重,心事满满。
二老客气两句后就自然而然的放弃了设宴款待的想法。
但魏文康却固执,夏夏准备走时,他拦住,说想聊聊。
“我和她没什么感情纠葛,全是家里的安排,没打算认真,过段时间说开之后会各奔东西的。”
魏文康这样解释自己与那天那个女孩儿的关系。
但夏夏还是那个表情,他以为她不信,就打算把人叫过来当着她的面解释。
夏夏抬手制止他:“魏先生,我们以后大概只是朋友,你没有必要和我解释这些。你想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和我是没有关系的,不用顾及我。”
“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