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回来之后,或许能宽慰甄嬛一二,盯紧凌云峰,唤云有消息,立刻来报。”
“奴婢明白。”
第二日一早,宫中的消息说,永和宫的惠妃梦魇不止,说是梦到了死去的儿子。
“她要出宫?”
曹琴默正在暖阁看温宜写字,福意在隔间外由乳母带着,逗着阿苏玩,努力教它说话。
“是,近日惠妃的婢女说她精神恍惚,十分不安,皇上叫宝华殿诵经祈福,可惠妃仍觉得不够,请求亲自去甘露寺烧香超度。”
丹霜站着,看着自己主子,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皇上同意了没有?”
这大正月里的提这个,皇上也不嫌触霉头吗?
“惠妃坚持,皇上和太后便都同意了,后日初四便出宫。”
不等曹琴默说话,温宜抬起头来,撇一撇嘴。
“她是想去看望甄庶人吧?”
“奴婢也是这样觉得。”丹霜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曹琴默饶有兴味,温宜很聪明。
“她们俩从前不是最要好吗?”温宜揉了揉小手,“丹霜姑姑还说她的父亲病了,惠妃大概是想告诉她。”
“咱们公主竟看得这样明白!”乐袂不由得讶然。
曹琴默满意一笑,又可惜若温宜是个儿子,自己便可以更少忍皇帝几年了。
瞧了瞧屏风外头还一派天真的福意,温宜如此,他是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大概也不会差吧?
两日后,宫中和甘露寺匆匆打点好了一切,惠妃带着往生经出宫去了。
曹琴默知道甘露寺欺负甄嬛的那些人少不得是要被敲打一番来了。
这些年自己也瞧出来了,甘露寺的主持和监寺哪个不是皇后的人呢?
“娘娘,听说那静白第一个带头欺负甄嬛,只主持心慈无能,竟也管束不得。”碧雾不免也八卦起来。
“是吗?”曹琴默在院中散步,闻言和乐袂会意一笑。
乐袂道:“戏里有唱红脸和唱白脸的,静白如此凶悍,为何多年以来不能取主持而代之呢?”
碧雾惊讶,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
“会咬人的狗,不叫,”曹琴默缩了缩披风,目光炯炯。
丹霜也明白了,提醒道:“贞嫔和祥嫔等人咋呼,皇后却从来不动声色。”
曹琴默欣赏一笑:“正是。”
皇后阵营便是如此,可自己向来只喜欢用聪明人。
此时,小卫子满是笑意忽然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信封。
“娘娘,府里来信啦!”
曹琴默站在冷风里,忽然便觉得暖暖的,寻常除夕便可收到,今年自己禁足,大抵因此迟了些,连忙接过瞧了起来。
信中母亲和二弟作了问候,又极力宽慰,说荣宠便罢了,只要平安就好。
曹琴默看了二人的话便也安慰了,并不在意今年父亲甚至连过年这样的时节都不愿意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