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布满了白花花的蛆虫,刺鼻的恶臭涌进我们三个人的鼻腔内,除了严右正,就连林唐婉也忍不住的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走廊内的异响惊动了隔壁的邻居,尤其是我还吐在了人家的门口。
正当我虚弱的扶墙起身之时,邻居家的大门被打开,一位顶着满头卷发的阿姨从门缝里伸出头来,见一地的污染秽物。
捏着鼻子不耐烦地说道:“哎呦小姑娘,这大半夜的,咋吐我家门口了?”
话还不等说完,她惊恐地望向对面被打开的破旧铁门,慌乱地把自家的门赶紧关上。
我走到林唐婉的旁边,搀扶着她也起身。
她凭记忆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小小的白炽灯泡给整个客厅都带来了光亮。
地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虚弱的半眯着双眼,看着我们。
他面容枯槁,枯瘦如柴。双腿呈木头状,清晰可见的血管缠绕在藤木之间。
女人双眼紧闭,脸部略显浮肿。
她的情况要比男人更惨烈一些,人类的脖颈早已被木桩取代。
躺在地上的二人腹部均有着微弱的起伏,他们还活着!
林唐婉的表情,痛苦的都要滴出水来了,她不顾周围恶劣的环境,上前摇晃着男人的身体。
声嘶力竭的地哭着:“爸爸,爸爸!”
林唐婉的这一猛烈摇晃,男人被木桩所代替的双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了几根木渣。
他猛然的瞪大双眼,吃痛地叫唤几声。
我赶忙上前拉住林唐婉,不难发现,躺在地上的男人,虽然双腿已经被木桩所替代,但是仍存在痛觉神经,掉下来的木渣,或许是他腿上某部分的组织。
林唐婉当然也发觉了这一点,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的父母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女人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根本没办法说话,只能任凭蛆虫爬满全身,忍受着来自地狱般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