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方克俭再次被架了回来。就在刚刚,他的头已经被按在了行刑架上,就差一两个呼吸,若是再晚点,他真的就人头落地了。
至此方克俭还没缓过来,直到他再次听到了朱元璋的问话。
朱元璋脸色依旧无比难看,对于方克俭他依旧有些失望。这可是他看中的人,如今怎么变成如此模样。
“徭役那可是国之根本,你们这些人居然妄图动摇大明社稷根基。目的何在,难道真的想造反吗?”
方克俭被造反两个字唤醒,他可不想再死一次。
连连否定道:“没有没有,臣等真的没有要造反,连想都没有想过。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绝无此意。”
随后发现朱元璋没有打断他,立刻解释起了徭役之事。
“陛下,臣等不是没有遵从朝廷的指令,更不敢违背徭役的国策。只是当地百姓觉得徭役太过遥远,对于他们的收入也有极大影响。”
这话立刻引来胡惟庸的质问:“百姓?什么时候大明的政策,由百姓来决定执行与否?”
“难道百姓说不交税,你们就不收了吗?”
“荒唐!”
“陛下,臣觉得福州的那些官员根本管束不了福州,也无法管束福州百姓。于此下去,必然会引发大乱。”
“福州乃是沿海之地,内联诸州外御倭寇。若是让当地百姓闹起动乱,岂不是要危机几个州府的安危。”
朱元璋目光冷厉的鄙视着方克俭:“丞相此言,你作何解释?”
方克俭先是厌恶地瞪了胡惟庸一眼。
无论是早前他被胡惟庸诬陷发配福州,还是后来胡惟庸在福州对他们的勒索。
胡惟庸的这些所作所为,让方克俭对这个颠倒黑白的佞臣,早已恨之入骨。
如今见胡惟庸不将他置于死地,誓不罢休的架势。方克俭心中怒火渐生,刚刚差点被斩首的恐惧,随之被这股怒火驱散。
转回头,不再理睬胡惟庸,对朱元璋解释道。
“陛下,我们福州官员兢兢业业,从未如某些贪官污吏佞臣贼子一般,想过要对朝廷有所不利。”
“不只是我们这些官员,福州的百姓也全都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福州上上下下从未有过拒绝徭役的行为,也未曾出现百姓反制官府的情况。”
“哦?那福州未曾派遣一名百姓去黄河流域服徭役,这件事又作何解释?”
方克俭对朱元璋拱了拱手:“陛下,虽然福州的百姓没有自己去黄河流域服徭役,但是所有应该服徭役的百姓,全都上交了银子。”
“百姓们这次交的银子,足足有两百万两之巨。”
“因此,我福州府的百姓,非是像阴险小人所说的那样不服国策,更没有什么动乱,百姓全都安居乐业。”
胡惟庸见方克俭句句全都在针对他,顿时心中大为不爽。
立刻对方克俭反唇相讥:“你也说了,福州百姓只交钱没去服徭役,这难道还不算不服从国策吗?”
“朝廷下发的命令是什么?是让你福州府派人去修缮黄河流域的堤坝。”
“而你们都干了什么?一群自以为是的小人,你们以为拿了银子就不用徭役了?难道朝廷用银子去堵黄河的决堤口吗?”
方克俭据理力争;“以银代役有什么问题?我福州府距离黄河流域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