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打算进去,就看到晏阳生扶着晏胜雪从房间里走出来。
晏胜雪看到自家老妈的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猛地飞扑上前抱住薛如君,呜咽的喊道:“妈,对不起……”
“乖,不哭了。”薛如君安抚的拍打着晏胜雪的背,又看向晏阳生,对他招了招手。
见状,晏阳生也按捺不住,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跟晏胜雪一起扑进了薛如君的怀里:“妈!”
薛如君一左一右的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欣慰又心疼的低声道:“乖,都是妈妈的好孩子。”
这会儿晏修礼回来,见到老婆孩子抱在一起,老眼一酸,快步走上去,将人都抱紧。
一家四口紧紧相拥。
司望北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似乎有些明白,他的少年为什么能长成这般模样。
永远年轻,永远自信,永远热情洋溢,毫不吝啬自己的情绪,温暖照耀周围所有人。
因为他的少年生长在温暖的环境中,一直都被爱包裹,所以少年拥有爱人的能力,更值得被爱。
在这个时刻,司望北控制不住的思念自己的双亲。
他们家族的人大多都性子冷清,不太会表达情绪,他从小是如此,他父母亦是如此。
所以外出这些年,他也不会与双亲联络,双亲也不会主动联络他。
他本以为自己是天生情感淡薄一些,结果现在才发现,他也会艳羡。
与家人紧紧相拥的晏阳生,哭的眼眶通红,觉察到有人一直看着自己,抬眸便看到情绪有些低落的司望北。
晏阳生朝司望北咧嘴笑道:“北哥,过来啊。”
司望北一愣,随即发现晏家四口都在看他。
他身子有些发僵,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声音也有些干巴巴地:“作甚?”
薛如君见司望北这紧张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十分慈爱:“愣着做什么?孩子都在被爹娘抱着,你这孩子,还不过来?”
“我……”司望北罕见的不知道说什么,紧张的手脚都冒汗。
他连自己的爹娘都没这般拥抱过。
晏阳生一溜烟的跑过来,抓着司望北将人拖过去,将自己和司望北一起往老爸怀里一塞:“老爸老妈老姐,抱!”
下一刻,一家人抱在一起,薛如君和晏修礼站在最外面,像是两颗参天大树为小树苗们遮风挡雨。
司望北浑身僵硬的不行,他本能的想要推开这有些窒息的怀抱,他的洁癖在这一瞬间强烈的想要发作。
可他却诡异的有些贪恋这个奇怪怀抱的温暖。
有种他从未想过的,家的感觉。
不用拘束,也不用事事端庄,永远用规矩束缚的家。
晏修礼语气有些僵硬,却难掩关怀:“都是一群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还装什么大人。”
薛如君笑意吟吟:“只要我们这些老头老婆子还活着,你们就永远都是小孩子,不必假装坚强。”
“老婆,我不老!我这会正值壮年!”晏修礼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惨叫一声。
晏胜雪破涕为笑,笑的有些喘不上气:“哈哈哈,好好好,爸你最年轻,你就是个大小伙子!”
晏阳生也笑的打嗝:“对对对,老头子你比我还年轻,咱全家就你最年轻!”
闺女嘲笑自己就算了,儿子还笑话他,这晏修礼可忍不了。
“好小子,老子打死你个倒反天罡的不孝子!”
说着,晏修礼从须弥戒中掏出一个戒尺就要打晏阳生,吓得晏阳生四处逃窜,一边逃一边哀嚎。
“救命啊!老子打死儿子啦!家庭伦理大戏!快来人围观救我啊!”
两父子上演你追我逃的戏码,薛如君搂着晏胜雪笑的直不起腰,一旁的司望北看着眼前的场景,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真好。
不仅是阳生,阳生的家人也很好。
是他也想成为家人的那种好。
*
南明院,院长密室。
柳重山坐在石椅上,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五块乾坤镜碎片。
而在这张桌子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晏阳生他们带回来三块碎片,通过你的消息我又得到两块,可还有一块下落不明。”
柳重山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淡淡道:“乾坤镜六块碎片缺一不可,少那一块,我拿着五块也没用。”
他顿了顿,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人,面无表情的询问:“楼御星,还有一块碎片,你不打算帮我得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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