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弧度松动,想到马上就能回国见到言青玉,许砚的心情就特别好。
再次挥杆,一杆进洞,许砚心中有了别的打算。
不准备提前打招呼,许砚要悄悄回家,给言青玉一个大大的惊喜。
“砚爷,真是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
华尔街手握千亿资产的华人新贵,谢氏金融的掌舵人,站在许砚身侧微微低头笑着。
没有出声,许砚轻轻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拉开了自己与谢瑾之间的距离。
不是傲慢,是许砚一贯如此,不喜与人太靠近。
“砚爷,听说您要回南城?”许砚要回国,华尔街金融圈早就传遍。
“家里的猫主子闹腾的厉害,不回去不行。”
云淡风轻,让容色少了几分颓靡与张扬,多了几分柔和。
是被用心照顾过的人,才能拥有的柔和。
见许砚愿意开口,谢瑾有些许受宠若惊。
“回国之后我估摸着也要定居南城,不知有没有机会请砚爷吃顿饭?”
谢瑾的小祖宗已经在南城待了四年,而谢瑾这四年就算去了南城数次,也没见过他家小祖宗。
也不知那小祖宗知道错了没?
不动声色沉思一瞬,许砚目光看向顾西洲:“和顾总联系。”
“好,我等顾总通知。”
谢瑾站在原地目送许砚离去,才重新迈动步子。
在这华尔街混,不谈年岁,只论实力,他们都是晚辈。
南城大学 宿舍
靠着宿舍的床头安静坐着,言青玉从头到脚都是湿透的模样。
从筒子楼骑车到宿舍,言青玉淋了一路的雨。
无助,彷徨,言青玉觉得此刻的他,正被人踩在地上碾压。
不论他如何努力,都看不见头顶的阳光。
他的这些小伎俩,小心思,在许元守失去耐心之后的手段之下,掀不起一起风浪。
中午去老言摆摊那边送了个外卖,就想顺路去看看老言。
走到小巷子时,烤地瓜的火炉已经被推翻,老言蹲在地上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打电话。
这个笑容,只有面对他妈咪时,才会有。
电话打完之后,言青玉看着他一贯强大的父亲,靠着台阶坐着,手背慢慢擦着眼角。
老言哭了。
没敢上前,纵然被磋磨了这么久,他的爸爸也有自己的骄傲。
打起精神,言青玉将箱子里的外卖全部送完,骑着摩托车回家。
越过重重人群,言青玉看到他的妈妈蹲在地上,擦着墙壁和门上腥臭的红色液体。
四周邻居的议论声,清晰地落在言青玉耳中。
“这户刚搬过来一个多月,怎么就有人在门口泼这些东西呢?”
“啧啧啧,这也太晦气了。”
“你闻闻这气味,好恶心。”
“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以后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啊?”
“大妹子,要不你们搬走吧。”
默默转身,走到楼道,拨通了他妈咪的电话。
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揶揄,聊到最后还叮嘱他这几天别回家。
电话挂断,言青玉再次走到门口,他的妈咪麻木地听着这些议论,低头擦拭着地板上的污渍。
言青玉觉得心脏传来尖锐的疼,他爸妈处理这些事情,过于熟练。
这必然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