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苏意被宋浮白带回了江边的浮白载笔院。
休养了半月,身上的余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
宋浮白拿着一小碗冰雪冷元子进了屋。
“阿意,给你拿来了冰饮,不过你身子还未好全,不可多食。”
任苏意放下手中的话本子,起身将一块帕子递给他。
“擦擦汗吧。”
“这么热的天,不吃点凉些的东西,我怕是毒未解完,人先热死了。”
说着,伸手去接那冰饮,被宋浮白躲开。
“我喂你。”
自上次伺候了她喝粥,中了蛇毒回来后,又亲自伺候了她半个月的吃食。
宋浮白已经对喂食任苏意这种新奇的事情,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并乐此不疲。
任苏意眨了下眼,仰头笑着道“好”。
将她带到桌边坐好,宋浮白挖了一勺冰元子递到她嘴边。
蓦地,手臂一沉,像是被谁用力地抓住。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任苏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不停地往上挤去,直到覆盖住刚刚那一处异样的手臂。
她朝他笑了下,低头,将勺子里的冰元子吃进嘴里。
“好吃,还要,浮白喂我。”
一旁站着的周许然抿紧了唇,将手放开。
他声音低哑,“然然,不要这样,原谅我。”
任苏意似是没听见一般,又就着宋浮白的手吃了两三颗。
她嚼着嘴里的冰元子,撑着下巴,转头看向门外。
门外是江河,江河对面有山,山上一片翠绿间,倚着一抹红。
是琪娜。
琪娜这段时日一直在对面山上徘徊,不靠近,也不离去。
那亮眼的红,时不时扎一下任苏意。
周许然再次解释道:“我与她不管是生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任何关系,也并未有过牵扯。”
“她现在对我有用,我还不能杀了她。”
任苏意垂下眸子。
这半个月以来,阿然一直守着她,和她说话。
可她视若无睹,装作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她不想再思考与阿然之间的关系。
对阿然反复的依赖和无数次失望,还有自己未完成的任务,都让她有些累。
她在逃避。
“阿意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浮白,你不是要亲自捉鱼给我吃吗?我想吃鱼。”
宋浮白搁下碗,牵起她就往外走。
外面是个高台,一跃而下便是江河。
宋浮白将外衫脱掉,塞进任苏意手中。
“要不是你身子还没好,我定拉你一起下水。”
任苏意扬眉,笑道:“怎么?还想把我憋的半死,再用嘴,给我渡气?”
宋浮白正弯着腰脱靴子,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抬头看她。
大病初愈后,她脸色不似之前那么苍白,让烈日一晒,泛处了淡淡的桃花一般的粉。
宋浮白欺身,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
慢慢靠近,声音暗哑,带着蛊惑。
“阿意在记仇,那这次,换你来给我渡气,如何?”
任苏意没躲,还闭上了眼。
“唔....”
“扑通”一声。
睁开眼,宋浮白在水里扑腾着。
他抹了一把脸,“见鬼了,我怎么掉下来了。”
任苏意:“......”
瞟了一眼始作俑者,那盛怒的脸,任苏意骇了一跳。
她轻咳一声,心虚地转开了头去。
“他淹了你?还..亲了你?”
阿然语气森然,咬牙切齿地问。
任苏意再往旁边转了转,装听不见。
倏地,传来一阵水声和宋浮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