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应该带着你远走高飞。”
任苏意垂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再抬头时,脸色郑重,“薛赫,我不会跟你走,我身上有很多牵绊和束缚,我还没有拥有自由,包括现在。”
“你的夫人还在家等你,她是个好姑娘,你应该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
任苏意抬脚准备离开,被他一把按在假山上。
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细颈,迫使任苏意不得不仰起头。
冰凉的唇覆上。
任苏意挣扎,手被他钳住,张嘴咬他,被他趁虚而入。
在两人口中充满了血腥味时,他放开了她。
分开的瞬间,任苏意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对方浑不在意,只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问她:“你说的自由,是什么?”
自由是什么?
是不再背负这什么狗屁任务。
是天地宽广,任她策马奔腾。
是万河归海,候鸟南飞的那一处叫家的地方。
是爱自己想爱之人,是爱人常伴左右。
但这一切和眼前的人没有关系,和李景书没有关系,和这沉闷无趣的皇宫更没关系。
她受够了这牢笼一般的皇宫了,她该离开了。
任苏意抬起手背擦去唇上的血。
“不关你的事。”
先皇新丧,满朝文武皆不得举办奢华宴会,只低调地吃顿家宴即可。
李景书今夜得陪太后和宗族用饭,早早就让宫人带话给任苏意,让她早些睡,别等。
又赐了许多黄金珍珠和绸缎布匹。
任苏意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珠宝金银,目露遗憾。
“这些都带不走,好可惜。”
花影刚用她的浴桶泡完梅花澡,举起手臂满足地闻着身上的香。
她此时心情甚好,往胸脯上一拍,大包大揽的模样,“小意你别担心,交给我,我帮你带出去。”
“我们能安全出去就谢天谢地了,还有十分钟就过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任苏意将下人都打发下去歇着了,宫殿内只剩任苏意和花影。
她披上披风,打开门抬头仰望天空。
可惜今夜云层厚重,看不到一点星光的痕迹。
不知道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他们有没有在一起过年。
阿然呢?又在做什么?
长长呼出一口气,热气遇冷化作白雾升起。
任苏意搓了搓手,正欲转身进屋。
眼角扫过远处。
两个宫人提着灯笼走来,前方是头戴雕龙玉冠的李景书。
两人视线相对,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却加快了脚步。
“怎么在外面?当心着凉。”
“不知道星星会不会来,所以出来等等。”
他今夜不该来的,可侍卫来报,薛赫和任苏意在梅林相遇。
他当即召来了薛赫。
看着薛赫唇上的伤口,他心中怒火中烧。
薛赫也毫不退缩,冷着眼与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对视。
他冷笑,“薛将军胆子大的不少,来人,薛赫蔑视圣容,罚当众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薛赫不惧反笑,“我得不到她,你也得不到,你根本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我也一样。”
薛赫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李景书心里。
他将任苏意困在身边,却从没问过她愿不愿意。
可是就算不愿意,他也不想放手。
他们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解开彼此间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