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信感觉时间紧迫。
陪着白小苍演戏到现在,越信已经对她的几乎很清楚。
首先他们猜测自己出现在站街女多发区域逗留,是想找乐子,所以派出了白小苍前来勾引。
然后白小苍的动作,很明显他们要做的不是普通的仙人跳局,而是要诬告陷害。因为白小苍在路上留下了一条视频辅助证据,她向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闺蜜炫耀说自己认识了一个帅哥愿意送她回家。
这里说的是送她回家而不是照顾她生意,并且白小苍的“家”也确实距离下沙的公园非常远,这就很符合通常逻辑。如果白小苍或其同伙报警,完全可以声称白小苍利用自己的美貌勾引到越信送她回家,而越信垂涎其美貌,在她回家时进行跟踪,随后进入其家打算实施犯罪行为。
而路上的监控也完全可以印证白小苍自行下车回家,几分钟后越信也下车进入小区,最后进入白小苍的住所。
这个圈套如果对上的是破产前的越少……当然没戏,因为当时的越少不会花钱买这种零售。但如果越少是会买零售的人,那就百分百进套。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经过回忆知识大爆炸的越信,对这种常见杀法和常见法律规定基本是了如指掌的,毕竟一个人活在社会中,各种资讯看到的太多太多了。
处处留心皆学问,耳聪目明心自清。
所以,在确定天权是要利用警察来打击自己的嚣张气焰后,越信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
目前还有一点时间,是因为从下沙到白小苍团伙预定的良渚之间确实有些距离,自己和白小苍至今没到,但她的团伙可能还没着急。
但自己和白小苍身上都有定位器,这玩意越信已经从有关二手交易平台APP上查到了,微型定位器,相当昂贵,号称是民用产品,给老人孩子佩戴的,但做成了豌豆大小而不是常见的电子表样式,只能说是欲盖弥彰,买卖双方心照不宣。
这玩意,查询起来虽然不太方便,但毕竟是能用的,只要对方一查,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咬了白小苍这块上好鱼饵,却没上钩。
鱼饵丢了,本来就打算报警收拾自己的对方,说不定就会立刻报警。
但越信没想到的是,事实上目前对方无法报警说失踪。因为白小苍先是招票,后在朋友圈或什么地方分享了某帅哥会送她回家的视频,现在只是白小苍手机关机而已,她的团伙又不能向警方说明他们往白小苍和越信身上都放了定位器,根本无法说明他们对白小苍失联这件事的过分担心的依据来。所以警方不可能按失踪人口立案,更不可能动用警力开始收集监控查找越信。
说了定位器,这官司就已经输一半了,因为很容易被将来出现的越信律师反咬一口指出白小苍背后团队要玩仙人跳的意图。
而此时如果白小苍的团队在没有警方出面的情况下自行调查监控,先不说能不能有没有这个技术能力或势力,就算是有,也只能查到两人在公园坐在同一条长椅上,然后渐渐搭话,搂搂抱抱起来,一同离开公园,到了停车场上车,上高速,下高速,再经过一些交通监控,到达小区附近,然后白小苍手机关机。这些证据无法证明越信对白小苍下了什么黑手。
所以在不可能向警方提供定位器信息这个关键证据的情况下,白小苍的团队没理由报警说白小苍失踪或被害。
只不过,越信就算经过了一轮脑力开发和回忆知识大爆炸,仍然不可能考虑到这么专业的问题。
他只是觉得,自己时间很少,因为白小苍不见了,她背后的团队很快就会报警开始找人。
但是,时间再紧张,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不是吗?
至于选定的地点,发迹于搬砖的越信,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建筑工地。但正常施工中的建筑工地显然不太理想,所以他查到了良渚附近一片名叫“万亿商业区”的烂尾楼群。新闻中说这片烂尾楼有望由政府收购后继续建设。
越信驱车来到附近,扛着白小苍进入毫无半点灯光的楼群中,找到一栋位于中间位置的写字楼,行云流水连跳带蹿地爬了上去。
到了九层位置,随便走进一个房间,越信毫不客气的把白小苍往地上一扔。
当然,下手还是要有些分寸,注意脑袋朝上,以免直接摔死。
白小苍吃痛,哼哼唧唧的渐渐醒了过来,可是越清醒越害怕。直到确定自己醒了,看见眼前一个模模糊糊地黑影,她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来。
“呵呵,”越信不由得觉得有趣:“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啊!”白小苍分辨出人声,倒是安心了几分:“你,你是……是你?”
“我是?是我?你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越信呵呵冷笑:“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你还想瞒着?”
“啊……”白小苍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定了定神:“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小苍,真的,这是我真名!”白小苍急忙回答。
越信把学生证扔到她身上:“连个钢印都没有,你该不会说这个钱塘市六中的学生证也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