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面上犹疑,许久才说:“劳烦李大夫对外宣称栖山是忽染重病,无力回天,莫要让他背着污名!”
李大夫叹气,郑重的拱手说:“夫人放心,别人问起老朽就说大人是去岁染了风寒,生活上有所疏忽,风寒入体,引起了重症,又不加重视,最终病榻缠绵,不治身亡。”
南枝盈盈施礼:“多谢李大夫!”
李大夫叹着气背着药箱走了,这当家做主的男人一走,孤儿寡母就不好过了!
南枝从连书手里接过阿蛮,走到窗前,彷如与何栖山刚成亲的时候,露出温婉的笑容轻声呼喊:“栖山,醒醒,阿蛮找你呢!”
大概是死前的回光返照,何栖山在南枝的呼唤中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了一会,才重新聚焦,看着眼前的妻子和儿子,何栖山眼角掉下一滴眼泪。
南枝拉着阿蛮的手说:“阿蛮,这是爹爹,叫爹爹~”
阿蛮好奇的看着床上面露希冀的人,许久才咿咿呀呀的开口:“碟......跌......爹爹!”
何栖山猛然睁大眼睛,满眼欣喜,接着似乎要抬手摸阿蛮的脑袋,手抬到一半的时候,何栖山眼里的光亮转瞬即逝,手也重重的落下。
南枝看了何栖山许久,才伸出一只手合上何栖山的眼睛,抱着阿蛮转身,眼圈红红的说:“栖山去了!”
何贵顿时哭出了声!
说起来何栖山也挺可悲的,死去的时候为他大声哭出来的竟只有贴身长随,纳的那些小妾都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何栖山去世之后,南枝就吩咐人去何栖山老家报丧,安排人设置灵堂,买来上好的棺木。
不到半日,何府就挂上了白绸,南枝也穿着麻衣素服,披散着头发,头上簪着白花,抱着孝子贤孙装扮的阿蛮跪在灵堂。
柳姨娘也抱着已经快六个月的女儿跪在南枝身后跟着守灵。
何栖山去世的突然,消息一出,他的同僚上司都感到很惋惜,英年早逝啊!可惜了,何栖山能力不俗,办事漂亮,年纪轻轻竟被一场风寒夺去了性命!好在有嫡子,也不算绝后了!
前来吊唁的人都让随行的女眷安慰南枝,纵使何栖山死了,但是南枝还在,永宁侯府也还在,身为永宁侯府的独女,没人敢轻视南枝。
永宁侯和永宁侯夫人也赶来支撑女儿,生怕女儿青年守寡被人欺了去!
何栖山的丧事办的很隆重,何老太爷赶不过来,再加上年纪大了,不久前才来回奔波了一次,又不愿意亲眼看到独子下葬,索性没来。
南枝办完何栖山的后事之后,就宣称带着阿蛮给何栖山守孝,直接闭门谢客。
歇了两天之后,南枝才开始处理那些妾室。
南枝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一人给一笔钱财,遣散出府,嫁娶自由,遣散之前,南枝强行一人灌了一碗落子汤,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