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孙香附给刘宝儿做饭。
三菜一汤,两个菜是刘宝儿爱吃的,一个菜是她自己爱吃的。刘宝儿一看,立马掀了桌子:“你怎么这么自私?你凭什么给你做一道你自己爱吃的菜!三道都得做我爱吃的!”
但当下一回,孙香附按照刘宝儿的要求做了饭菜,刘宝儿依然会绝食抗议:“你做饭太慢了,对,半个小时前我是想吃豆干炒肉,可现在我不爱吃了。”
等到她爸妈回家,刘宝儿告状说自己没吃饭,她爸妈又跑来批斗孙香附,责怪她做的什么破菜,害得妹妹饿肚子。
以至于后来,家里开火,刘宝儿不允许父母做孙香附的那一份。
偶尔孙香附自己开小灶做自己的那一份饭,或者叫外卖、吃速食,也会被刘宝儿抢走加餐。
“你怎么这么自私?做饭只做你的那一份?”这一家三口还好意思恬不知耻地来指责孙香附。
又比如说,孙香附去浴室洗澡,刚洗十分钟就听到外头有人踹门。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洗澡,故意抢在我面前先洗?傻逼,贱货!”
刘宝儿甚至会直接拔热水器的插头,冻得孙香附只能火速冲了冲头发上的泡沫,哆哆嗦嗦套上衣服。
又比如说,又比如说,有两回晚上六七点,孙香附在卧室开视频会议或接电话,以她的音量根本影响不到其他人。
但只要刘宝儿经过她卧室门口,趴在门上听到里面有动静,刘宝儿就会陷入暴怒状态,对着卧室门又踢又踹:“你影响我学习了!你是不是故意想吵我,让我高考考不好?”
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孙香附精神几近崩溃。
她不能反抗,否则她就会面临数不清的指责:“妹妹要高考了,你得让着她。”
孙香附又开始彻夜失眠,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那大半年,孙香附总是睁眼到天亮,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书备考,凌晨五点睡觉,睡一个多小时起来做兼职。
她以为她会垮掉,可她命太硬,除了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气色肉眼可见地变差、常常心悸喘不过气来,人还好好的站在那里。
言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提议:“不如你搬到我家去住。”
“不了不了,太打扰你了。”孙香附惶恐地摇摇头。
孙香附是一个非常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人。
可矛盾的是,她这人特别不愿意向人求助,害怕欠人人情,宁可死撑着,也不肯接受他人的好意。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没事,等高考结束,一切就能变好了。”孙香附喃喃道,说一些或许连自己也不信的话。
言萝悄悄观察着她的神情,她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下一片青黑,两颗硕大的眼袋挂在黑眼圈上,说话间四肢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乍看文静温和,细看之下,又显得焦虑而神经质。
“真的没事?”
孙香附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哪怕状态再糟糕,她始终把他人感受放在首位,轻声宽慰关心自己的人:“我真的没事。”
言萝眨了眨眼。
……是错觉吗?
二周目的位面女主,精神上……似乎也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