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皓镧公主不禁面红耳赤,臊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正本公主已经跟父皇说了赐婚的事情,若是父皇答应了便好,若是不答应本公主也会让父皇答应。”
话音刚落,程叙就重重摔下了茶杯,连同桌子也被震的抖了抖,沉闷的声音传入耳中,皓镧公主被吓了一大跳。
“公主,下官已经说过,不愿意与公主喜结连理,若是公主再逼迫,那下官只好辞官返乡,再也不入京都一步。”
皓镧公主一听程叙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气得不行,却又碍于面子无处释放,最后只能站起来,哭哭啼啼的走了。
程叙寒着脸,没有行礼,也没有起身去送送这个公主,而是就这么看着,目光晦涩。
皓镧公主坐上马车,一路哭哭啼啼的进了宫,皇后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女儿,看着她哭的断断续续,却也没有说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
“母后……儿臣,儿臣在程叙面前丢脸了,儿臣……”皓镧公主说话断断续续的,打着哭嗝,眼睛红肿的像是核桃一样。
皇后大概听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说你刚才去找程叙了?”
“是,儿臣想去找他,谁知道他,谁知道他……”
皓镧说话说一半,把皇后急的不行,皇后得知自己女儿心里的人是程叙之后,心中的愤恨瞬间放大,一抹羞耻也跟着浮现上了心头。
皇后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母后,儿臣想嫁给程大人,怎么就这么难?”
“不行!万万不可!”皇后言辞严厉的拒绝她,甚至对着她说出了唯一的一次重话,“你想嫁给谁母后都会帮你争取,唯独程叙不行,你死了这份心!”
“为什么,为什么连母后都不愿意成全我?”皓镧不明白为什么皇后也跟他们一样,这么阻止自己。
看来只能找父皇来解决了。
皓镧站起来,伸手抹去眼泪,红肿的双眼里透着倔强,不肯服输,也不肯低头。
皇后看穿了她的企图,“你不要去找你父皇,你父皇知道了也不会答应你这件事。”
皓镧哭丧着脸,“母后,为什么啊,皓镧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程叙这个人一点也不适合你,不管是年龄还是这个人的人品上。你难道希望你自己嫁给一个对你父皇有二心的人吗?”
“皓镧,你要想清楚,你是我和你父皇捧在心上的掌上明珠,你若是嫁的不好,我和你父皇又该如何?”
“可是母后……”
皇后没有再多说,她的意思很明显,她想嫁给谁都可以,但唯独程叙不行。
程叙这个人太过于狡诈阴险,女儿要是真的嫁过去了,那就是羊入虎口!
皓镧一见占不到什么好结果,只能郁闷的回了自己的宫中,身边的人各个都在劝她,只是皓镧公主却还是不肯答应,她说什么也要嫁给程叙。
事后,皇后和皇帝说起了这件事,时宇的态度也很明显,跟皇后一样,不答应这件事。
“咱们皓镧真是长大了,看样子朕要赶紧给她择选一位夫婿了。”时宇开着玩笑,伸手夹了一筷子白切鸡。
皇后笑了笑,玉指拿着筷子,白皙的手背细嫩,看着不像是已经四十的女人。
“皓镧被那个程叙迷了心智,陛下帮臣妾好好劝劝女儿吧,臣妾怕女儿真的被程叙那个人拐跑了。”皇后这番话带着娇嗔,但细听却能发现她语气中的不满。
时宇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程叙这个人朕也在想办法,这么多年,程叙一个人掌管大理寺,也该够了。”
皇后不予置否,忽然起身拿了一张画像过来,顺手递给了皇帝。
“这是什么?”
“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这个人?”皇后擦擦嘴,目光凝在上面,想从时宇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时宇看着画像上的脸,莫名的熟悉感涌上来,却又不知道这人是谁。
“陛下不记得了?这是先皇后的贴身婢女,据说她现在已经成家立业,在一个小村庄里面生活。”
听到这,时宇的脸色才猛地变了变,当年跟苏晴有关的人都已经被处决了,这个女人现在还活在世上,想必是被人保全了下来。
“她成家了?也罢,当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是该放下了,只要她不进京都,就让她这样吧。”时宇明显觉得有些疲惫,脸上的笑容减了几分,带着一分漠然。
过去的事情他不想再去计较了,当年……算了。
只是皇后好像不想轻易的放过这个人,在皇帝说完这句话后,皇后有些不甘,“只是陛下,当年她被人保出去,为何这么顺利,陛下不想好好调查吗?”
“皇后,你何时对这种事感兴趣了?况且当年皇后不是还求情来着吗,皇后这么快就全忘了?”时宇狐疑的看着她,话说出口也显得有些冰冷。
皇后慌了一下,连忙放下筷子,强行挤出了一抹笑。
“臣妾只是想起来了而已,前阵子臣妾派人去老家看望父亲,他们路上撞见的,觉得面熟,这才告诉了臣妾。”
慌乱的解释底气不足,不过好在时宇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陛下,您今晚上,在臣妾这里歇着吧?”皇后站起来,走到皇帝身边,身体前倾靠近几分。
她身上的香味楚楚动人,勾的时宇仿佛被迷住了一样,连忙答应下来,奸笑着带人去了床榻。
夜深,皇后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皇帝原先在自己这里,待了还没一会就被赵德全叫走,说是前朝有事情,但真实性不得而知。
“娘娘,您怎么还不睡?”
皇后披着衣服穿好鞋下床,神情有些落寞。
“无事,本宫只是坐在这里待一会,你去找找,本宫想吃酸梅。”
皇后点了根蜡烛,上面的光影映照的就像是刚刚进宫的她一样,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