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元龙!”
远远看到陈登与王凯谈笑甚欢,王旭大笑着呼唤。
陈登回身望来,疑惑地打量半晌,始终没能确定,毕竟已有近十年没见过,直到王凯笑意盈盈地点头,他才惊喜地迎来抓住王旭的手。
“子阳,真的是你……多年不见,你竟然长得这般英武,着实让我好生羡慕。”
王旭成婚后取了表字,陈登便亲切地称呼他为子阳。
“什么英武,文绉绉的,酸得不行。”
王旭翻个白眼,亲热地拨弄陈登胡须。
“嘿!不错!还留起几缕清须……啧啧,倒是有几分学士气度!”
这唐突举动是他有意为之,小时候一起疯过,略带顽皮会亲热自然,把多年不见的距离感拉近。
年幼时每次看到这个才华横溢的外兄,他都花好多心思陪伴,拉近感情,若现在由于身份地位而拉远距离,不是他心中所愿。
陈登性格直率不羁,丝毫没有介意,还顺手摸摸他头发。
这是陈登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少年时期的他很羡慕王旭头发长得快。
往昔的记忆印入脑海,王旭回想起童年,心里很有感触,深深与陈登对望片刻,禁不住拉着他的手说:“走,到我书房好好聊聊,我大婚你都不来,定要跟你算账。”
“真不是我不来,我那时候帮陶谦镇压黄巾余孽,没能成行。”
陈登歉意地说。
王旭脚步放缓。
“你帮陶谦镇压黄巾?”
“嗯!”
陈登点点头,老实地回道:“早前东海郡和琅邪郡的黄巾余孽作乱,鉴于陶谦这人不错,徐州的大家族都支持他,父亲也让我代表陈家去协助。”
“结果怎么样?”
王旭随口笑问。
陈登想了想。
“还行,历时五个月平定,为了一劳永逸,还对整个徐州境内的盗贼进行清缴,外加陶谦上任后治理有方,如今的徐州歌舞升平,很是繁荣。”
“你既然在陶谦那里做官,怎么还有时间跑我这里来?”
王旭试探着问。
陈登突然长叹口气。
“子阳,这次我可是私自辞官,偷偷跑过来……我父亲那里,你要帮我撑住。”
“我撑住?”
王旭惊讶地睁大眼睛。
想不到陈登看起来挺儒雅,竟然也干这事儿?
陈登调侃说:“怎么?不愿收留?那我走就是!”
“懒得跟你瞎扯!”
王旭责怪地看他一眼。
“姑父为什么不准你来?”
“不是不准,是他不愿我远行,说世道太乱,不宜掺和,命我留在徐州继承家业,安稳度日。”
陈登眉毛轻挑,越说越激动。
“但我对家族的事根本没兴趣,我自幼发奋苦读,学得满腹文韬武略,难道就为安稳度日?如今天下大乱,诸侯纷纷起兵,正是我辈男儿大展宏图的时候,怎么能缩在家里高谈阔论、嘘枯吹生?”
“这话倒是不假。”
王旭微笑点头。
“你此番前来是打算助我一臂之力?”
“不然呢?”
陈登的脸色逐渐严肃。
“依我看来,陶谦虽然有些才能,也具仁义,但没有安邦定国的志向,只想保得一方平安,不是我期望的明主,早前听说你起兵,我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决定投奔你……如今父母都已经嘱托两个弟弟照顾,我不为高官厚禄,就想干番大事业。”
王旭顺口调侃。
“你真是来对地方,我穷是穷点,唯独想干大事。”
事实上不用陈登解释,他也知道对方不图那些,作为徐州的豪门公子,陈登不缺荣华富贵,若单纯为官职,陶谦同样不会亏待。
陈登听得哈哈大笑。
“你别给我画虚饼子,俸禄还是要发,该多少是多少,一文不能少,你不能让我白干活……你把舅父坑得一穷二白,还坑走我娘上千万私房钱,别想再坑我,赔本买卖不做。”
“去!去!去!谁敢坑你这鬼精鬼精的家伙?姑母的钱我将来自会还她,碍着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