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续!走!跟我去谍影府衙找单怀他们说说情况。”
“诺!”
目视王旭和桓阶走远,郭嘉、沮授和田丰齐齐长舒口气,彼此对望半晌,若有深意地笑了。
田丰伸手指着郭嘉。
“奉孝!你藏得可真深!”
“元皓这是什么话?”
郭嘉似笑非笑,故作迷惑。
沮授锊锊胡须,笑着给田丰帮腔。
“奉孝,明人不说暗话,你真的没办法破案?早前你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公来后更是把话给咽回肚子里,我说的可有错?”
眼见两人确实看透自己心思,郭嘉爽朗大笑。
“果真瞒不过你们!不错!我确实有些头绪,也有入手调查的办法,最多两天就能破案,只是碍于伯续的脸面,不好明说,正打算设法提醒他,主公就来了,这时候说出来岂不让伯续难堪……眼下文书还藏在长沙太守府,事情就有回旋余地,主公麾下能人辈出,这又不是我分内之责,让给谍影有什么不好,也免得影响同僚关系。”
郭嘉话音稍顿,若有深意地盯着田丰和沮授。
“两位性子向来刚直,这次为什么隐而不语,还故作糊涂地配合我?”
“呃……这个……呵呵!哈哈哈!”
田丰和沮授尴尬地对望一眼,突地大笑出声。
沮授接口道:“奉孝说的不错,文书没丢就不算大事,同僚间不合反而耽误主公大业,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依伯续的才能,原本也应该能够破获此案,他是身在局中,陷入自困,交给谍影那三位冷面煞星正是皆大欢喜。”
田丰笑赞:“不错!不错!听二位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两位既有王佐之才,又深明为官之道,实在是主公之福!”
郭嘉与沮授对望一眼,突然齐声笑骂。
“田元皓!就你人老成精!”
…………
谍影府衙设立在将军府的内府东边,大体布局与当初在泉陵时相同。
眼下单怀在兖州收集情报,梁蕊在江东拓展情报网,唯有凌婉清留守,王旭带着桓阶抵达府衙后便直接去找她。
凌婉清很是疑惑,不明白王旭为何刚分开就找过来,待桓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一遍,她突然目光怪异地看着桓阶,令桓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将军府的文臣都很忌惮三位谍影统领,向来对她们神出鬼没、阴狠毒辣的手段瘆得慌。
似乎看出桓阶的紧张,凌婉清妩媚地笑笑,回首看向王旭。
“主公,属下大体上已经有个想法,但目前还不敢肆意猜测,必须到太守府现场看看情况再说。”
“好!”
王旭欣然应允,立刻命人准备马匹,带着两人赶往太守府。
王旭至今有过三匹马,一匹是当年跟随他游历天下的黑俊,一匹是黑蹄霜雪兽白霜,平日里他习惯骑乘黑俊,行军打仗则把两匹马都带在身边,轮流换乘,保证白霜有充足的体力。
最后一匹马叫白烈,早年阵亡在河北,当初千里逃亡时被活活累死,王旭曾允诺要厚葬它,徐淑也听王旭说起过这事儿,前些年便特意派人去为那匹忠诚的战马迁坟,先是带回山阳老家,后又辗转移到荆南,还命工匠为它雕刻了神似的石像,赐名白烈。
王旭心里想的是,待自己百年归老那天,便要像李世民一样,把跟随自己征战的战马葬在身前,竖起石像,彰显它们的功勋。
此时骑乘黑骏行进的王旭忍不住心中疑惑,询问凌婉清究竟推断出什么,凌婉清却只是笑笑,说还不能确定,但眼睛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桓阶。
王旭的疑惑越来越浓,心里升起各种猜测,直到行至长沙太守府门外,他才收敛心神。
一个两鬓发白的挺拔男子正在府门前与士卒争执,看上去五十多岁,穿着粗布直裾衣,似乎想进府去,但太守府已经戒严,门前士卒不让他进。
门前因此变得有些混乱。
“主公稍等!待我去把挡路的人叫退!”
桓阶意欲上前喝斥,王旭猛然抬手制止。
“等等!这人有些眼熟,我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