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员传令兵快马冲到蒯越近前,拱手拜道:“蒯军师,魏延率部杀出重围,黄将军正在追击。”
旁边的蒯良禁不住感叹。
“魏延真是智勇双全,若好好培养,名动天下不难。”
蒯越低沉道:“魏延确实什么都好,唯独无法认清自己,没有端正自己的位置,无论他今后走得多高,只会摔得更重,时至如今,他今生的成败,唯有看神鬼莫测的王旭能否驾驭。”
“嗯?”
蒯良目露惊色。
“异度,听你这意思,似乎根本没想过要杀魏延?”
“杀魏延?为何要杀魏延?”
蒯越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
“如果我想杀魏延,便不会令黄忠去拦路,直接埋伏弓弩手,乱箭齐射岂不容易?”
“你为何要放走他?”蒯良奇道。
蒯越转头看向自己这个擅长政务而不善阴谋权术的兄长。
“兄长,堵截魏延是要杀鸡儆猴,告诉别的将领我们有准备,威慑他们不要妄动,安分守己……如今的局势,无论谁想叛逃都是人之常情,既然目的已经达成,我又不是弑杀的人,何苦枉造杀孽。
荆北大势已去,什么退到襄阳都是安慰人的话,撤往南阳才是唯有的生机,此番放走魏延是顺水人情,依魏延的聪明才智,事后必然能明白,而王旭得知前因后果也同样会理解,知道我是有意放这员虎将助他。
王旭乃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征战沙场多年,如果连杀人和放人都看不明白,岂不早就化作白骨,大家各为其主,各有志向,并没有私怨,能留一线就留一线。
魏延骄傲自负,但并非没有肚量,王旭的胸襟更是容纳天下,他们都是魅力过人的豪杰,定然会记得这份恩义,不增添怨愤,算是为蒯家留点余地。”
蒯良沉默片刻,面露惭色。
“听完你这番话,我感觉有些愧对主公。”
蒯越满脸无奈。“兄长,我们如今就是苟延残喘,哪有办法,我们二人可以为主公尽忠,但总得竭力保全蒯家,不多施恩惠,今后怕是连个后人都留不下。”
蒯良默然无语。
远在中军的刘表和刘磐同样得到消息。
刘磐心生恼怒,打算去质问蒯越,刘表瞬时将他拽住。
“且慢!你要去哪儿?”
“叔父,我要问问蒯军师,他为何不布署弓弩手,若是能万箭齐发,怎会让魏延走脱?”
“不用去!”刘表摇头道。
“为何?”刘磐迷惑。
刘表迟疑片刻,淡淡地说:“他有意放走魏延。”
“有意?”
刘磐惊愕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
“这件事蒯越没有做错,堵截魏延就是为了杜绝更多人叛逃,目的已经达成,不宜枉造杀孽,我们若想偏安南阳,本就需要缓和与荆南的关系,此举对我们有利。”
刘表深吸口气,语气放缓。
“刘磐,你今后千万不要冒犯王旭,务必要尊敬他,沙场征战的时候,你也奉命行事就好,若有天真的出什么意外,你就带着刘家人去投奔他。”
“这是为何?”
刘磐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