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知道他是爱闹，小孩子可分不太清。

“旭哥哥，周智的脸皮真是够厚，闹起来都不要脸面。”

赵雨看周智走得远了，忍不住笑着调侃。

王旭淡笑着摇摇头。

“这算什么不要脸，当年我们到皇甫将军的大营参军的时候，曾被哨骑误认成黄巾探子抓起来，当时他的举动才叫无耻，四只手都举起来，哭爹喊娘地喊投降不杀。”

“四只手？”赵雨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两只手加两只脚。”徐淑忍笑接口。

“啊！这……”

赵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旁边的貂蝉和蔡琰也是哑然失笑。

十多年前的事彷如就在昨日。

曾经憧憬着建功立业的热血男儿，如今已是饱经沧桑。

热血仍在，壮志不减，唯有曾经的青涩面容再也无法看到。

王旭的眼神隐现怀念。

“周智就是这脾性，但你们不要小看他，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喜欢折腾而已，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把血纹宝刀送给张靖，不然他根本就不会赌。”

“他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呢，而且还给人这么无赖的感觉。”赵雨满脸迷惑。

王旭嘴角挂起笑意。

“你不觉得有他在的地方，众人都很开心么，他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带给众人快乐，给残酷的生活增添些趣味，或许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但他只想与懂他的人深交，不在乎外人怎么看或怎么说，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细如发，这便是属于他的人格魅力。”

“噢！”

赵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几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

此时周智已经又活蹦乱跳地找人调笑打趣，王旭的思绪也回到十多年前，回到那个炊烟寥寥的小山村，想起那个提着菜刀疯狂冲向黄巾贼的少年。

“十多年了。”

徐淑突然低声呢喃。

王旭轻轻叹口气，感怀时光的流逝。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多年，那时候徐晃多年轻，如今他长子都已经八岁。”

王旭陡然沉默下来，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远方天际。

“你怎么了？”

徐淑低声询问。

一缕微风掀起了王旭两鬓的那几根斑白发丝。

“十年前我曾经指天发誓，说今生要带着铁骑踏遍太阳照耀的地方，用手中铁剑建立从未有过的庞大帝国，开创繁荣昌盛的时代，保神州大地三百年和平，如今十年岁月匆匆而过，我仍旧只是雄踞荆州而已，我们……究竟还有多少个十年？”

徐淑深情地注视着他的脸颊。

“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不是我们没有努力，而是这个时代太过璀璨，平黄巾，斗朝堂，定荆南，收王獒，伐刘表，你已倾尽全力，还能怎样，人力终有穷尽。”

旁边的蔡琰也忍不住柔声安慰：“姐姐说得对，夫君的文治武功冠绝天下，为人所不能为，已是极致，莫要太过苛求。”

王旭不希望几女为自己担心，迅速收敛心神。

“没事，我就瞎感慨几句，你们去找众将的女眷聊聊，我自己随便走走。”

“嗯！”

目视几女谈笑着离开，王旭深吸口气，迎着朝霞漫步在翠绿的草地。

“主公为什么要把几位夫人支开？”

一个魅惑入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王旭头也不回地调侃。

“如果不把她们支开，怎么能有机会跟你单独相处？”

“主公真是会说笑，我这种庸脂俗粉哪里能入得主公法眼。”

“诶！你媚于外而秀于内，天香国色，世间罕有，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凌婉清久经考验，些许挑逗本该不以为意，偏偏说话的人不同寻常，着实令她有些吃不消。

娇嫩的脸颊很快升起红晕，水灵的凤眼更添三分诱惑。

“主公真是越来越坏了。”

“是么？”

王旭似笑非笑。

“我哪里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