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者带来了希望,但也留下不解的谜团。
朝歌山究竟在哪里?
众人在牧野和朝歌附近徘徊了足有大半个月,四处打听朝歌山的位置,但毫无所获,人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直到偶遇一位年纪不小的砍柴老人,对方得知他们在找朝歌山,瞬时大笑不止。
“你们肯定找不到。”
“为什么?”周智问。
“那是传说中的仙山……我曾听祖辈们讲述说朝歌山有很多珍奇异兽,而且毒草遍布,但从没听说有谁亲眼见过,就我所知,有本唤作山海图经的奇书似乎有记载,但我这等山野乡民也没见过。”
“多谢老伯!”
众人辞别老人之后,徘徊在绵延的大山山脚,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大的身体已是一天不如一天,我们继续绕圈不是办法。”周智焦躁地说。
此时的王旭确实非常虚弱,近些天来,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即便是张仲景和华佗配置的药丸也几乎压不住,他甚至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多数时候是坐在一个木制的板车上由马儿拉着赶路。
看着他行将就木的模样,张宁清美的俏脸满是愁容,声音也略带哽咽。
“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太平要术记载的生长地已经看过,确实没有啊!”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再继续找朝歌山,为了一个传说里的山浪费时间不值得。”凌婉清虽然同样心急,但比张宁冷静很多。“太平要术里记载的其它地方呢,最近的是哪里?”
“黑山山脉北部。”张宁泫然欲泣。
“好!那我们就北进!帮老大争取最后的生机!”周智少有地严肃,每当遇到大事的时候,他总会褪去平日的嬉皮笑脸,变得冷静而果断。
日子一天天过去。
寒冷的冬天在不经意间悄然走远,而初春的到来意味着雨水逐渐增多,道路也变得泥泞。
王旭的身体状况在颠簸中越来越差,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渐渐到了无法自理的程度,待到进山之后,马儿无法行进,便只能依靠周智和黄叙轮流背着他。
风里来,雨里去。
周智和黄叙整整背了他一个多月。
他们没敢贸然进入无人踏足的深山,唯有在外围蹒跚前进,为了仅有的希望,坚定地迈着脚步。
每当王旭清醒的时候,背着他的周智总会变得话多。
“大嫂老是给你熬药膳汤,我都说那东西吃多了要适得其反,你们非不信,现在搞得虚成这样,看你怎么办。”
“我半……半点都不虚,你才虚,你……你哪里都虚。”
“……”
两人仍旧斗着嘴,仍旧在竭力的笑,哪怕山风和雨水已经弄得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直到王旭的声音越来越弱的时候,周智的眼睛才会泛起淡淡悲伤。
“挺住!”
“我尽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婉清变得越来越沉默,因为她内心深处最薄弱的地方正承受着煎熬。
张宁亦不再逞强嘴硬,慢慢变得寡言少语,不管她此刻的内心有多复杂,至少,她不希望眼前的人死掉。
茫然,而且绝望。
众人在山里辗转跋涉了大半个月,几乎把太平要术里记载的药草生长地寻了个遍,却连紫血幽冥根的影子都没看到,而王旭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大家休息下吧,黄叙,你去打点野味来。”周智略显疲惫的声音打破了林子里的静默。
“嗯!”
黄叙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提着战刀消失在密林深处,而张宁和凌婉清同样没有多话,只是默默地走去捡拾干树枝,此时的她们脸颊凹陷,双眼红肿,早已失去平日的风采。
不多时。
众人成功升起篝火,黄叙用刀穿透洗剥好的野兔,然后轻轻放到火上翻烤,那肥腻的油脂滴到了火里,发出啪啪的异响。
“凌统领!张宁!黄叙!明天我们就回荆州吧!”
周智轻轻擦拭自己的腰刀,少有地面无表情。
许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