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大惊失色的同时,帐内别的文武亦相继反应过来。
太尉府长吏潘浚急道:“早前曹操称王时,多年暗藏的心意大白于天下,强烈抵触的荀彧随之在魏国失势,虽然曹操还没加害他,但也是挂职而闲赋在家,复兴大汉的希望已然断绝,倘若郭尚书的推断为真,荀谌有什么理由在凉州继续效力?”
“莫非荀彧试图借助凉州势力来扭转局势?”颜良出声接道。
参军诸葛均立时摇头:“不可能!凉州势力对大汉更无好感,而且荀彧是大汉的贤臣,不可能引凉州军夺取天下,若掺杂着胡人、鲜卑人、匈奴人等大量外族的凉州军取得天下,别说大汉,便是汉人都无法做主,荀彧不会当此罪人!”
“那荀谌想做什么?”
张靖说出的疑问正是关键,众文武面面相觑,谁都无法回答。
许久。
郭嘉回身看向姜叙,神色凝重地问:“伯奕对荀谌有何观感?”
姜叙低着头思量片刻,拱手回说:“他才华横溢!军政皆通!沉默!不喜交往!行事谨慎!效力凉州多年却非常低调,从不争功,不不争权势,唯独很爱财,深得马家信任!”
“很爱财?不喜交往?”
郭嘉的脸色愈加严肃。
“曾经的荀家富可敌国,荀谌更是视金钱如粪土,怎么会突然爱财,他能言善辩,自幼喜欢结交有志之士,如何会不喜交往他人,依我看来,若非他性情大变,便是故意伪装,试图用爱财来掩盖真实目的,不喜欢交往应是不想被感情牵绊,也担心言多有失,因而尽量不说无意义的话。”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姜叙道。
“他近两年有什么变化,尤其是曹操进位之后。”郭嘉追问。
“变化?”
姜叙皱眉思量。
“变化倒没有什么变化,但仔细想来,倒真是觉得他在曹操称王之后就更加沉默,几乎不说话,而且时常走神叹气,对了,曹操称王之后不久,荀谌曾大病一场,回家休养了将近两个多月,此外还有一事,但属下也不敢确定属实,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王旭摆手。
“北宫伯玉虽然很会打仗,但归顺马家之后就未曾有机会统兵征战,只在将军府挂职,尽管马家待他不薄,可很多人都在私下传言说马家上下很忌惮他,此番是迫于楚国的压力,再加急缺将才,因而不得不启用北宫伯玉,而且调遣荀谌跟到街亭也有牵制他的意思。”
静静听完姜叙的话,王旭和郭嘉彼此对视,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些想法。
王旭很快出声道:“行!今日的军议便到此为止,廖化也暂缓出兵,待我权衡之后再做决定,嗯……姜叙在入夜时来我营帐,其余人都忙自己的去吧!”
“诺!”
众文武轰然应命。
军议散去之后,王旭带着郭嘉去了自己的营帐,待各自落座,郭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激动。
“主公!若姜叙所言属实,荀谌必是有意投楚!”
“想不到你也这么认为?”王旭含笑点头。
“不然找不到别的解释。”
郭嘉思量着接口。
“依据姜叙的描述,再加属下对荀谌的了解,他绝非诚心辅佐凉州,而且我清楚他的本事,他不可能像如今这般毫无作为,再者,他在凉州效力多年,我们竟然直到今天才从姜叙嘴里知道,说明他平日里深居浅出,根本不在外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