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们现在晋升为正式成员了!说实话我是有些震惊的,以往200个候补成员,最后能剩20个晋升为正式成员就不错了,但你们这届居然剩了100多,说实话,我很高兴!”部长看着面前这些年龄跨度极大的新人,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你们可能不太懂防卫部的等级制度,我这里解释一下。防卫部共分为三个队伍。先锋队、主力队和医疗队。先锋队,顾名思义,需要冲在最前面,为大部队开路。有 小队,每个小队4~6人。这就是你们所在的队伍。主力队,驾驶坦克、飞机、装甲车等各种重武器,提供火力支援,进这个队伍需要进行额外的考试。而医疗队,配备担架、医疗车可以随军移动,就是运送物资和伤员。我以前是副部长,再往前就是先锋队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当时部长姓汤。大家都知道先锋小队的基本配置就是一个盾牌兵,一个队长,一个机枪手,一个侦察兵,还有两个医疗兵。4人的最低配置就是去掉侦察兵和一个医疗兵。我那时年轻气盛,每次出任务都嫌弃前面的盾牌兵走的太慢,所以每次都是我冲最前面。后来汤部长看不下去了,把我和那个盾牌兵叫到办公室,问我说:‘小吴,你为什么每次都冲到队伍最前面?’”
“然后我说:‘因为他冲的太慢了,吃饭都赶不上热的。’部长就让我和他职位对调一下。后来才知道,这小子他妈太谨慎了,每次都离我2米远,他妈的生怕一个手榴弹把我们俩都炸了。”
“哈哈哈…”新人们开怀大笑。
“一次任务中,我因为负伤被抬了下去,躺在医疗车里疗伤,然后一发炮弹落到了前线,我的战友瞬间就没了。”部长讲到这里,有些难过,但终究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流泪,他严肃地命令道:“所有人都有,我给你们半天的考虑时间,明天早上,一定要组成一个个小队,要分配好岗位,还要取个名字!明白了吗?”
“明白!”人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今天下午不用训练了,解散!”
人群散开之后,范蔡贵等人也离开了操场,不约而同地走到一棵柳树下。那是他们六个人之前约定的商讨地点,所有不方便用手机讨论的话题都会在那棵柳树下进行。
看着六个人都已经到齐,陈春桥先发话了:“我们现在刚好6个人,真是天赐良机啊!”
“那谁当盾牌兵啊?”阮小七问道。
“我曾经掂量过那种盾牌,挺重的,那就我来吧!”陈春桥自告奋勇,然后指着宋不举说:“不举,你来当队长!”
“诶?为什么不能罗蒙当?她力气可不比我小?”
“你好意思让女人冲前面?”
“那范蔡贵也行啊。”宋不举瞥了一眼范蔡贵,范蔡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你好意思让伤员冲前面?”
“行吧,我是冤大头行了吧,”宋不举郁闷地挠了挠头,“那剩下几个岗位呢?”
“范蔡贵机枪手,阮小七当侦察兵,剩下两个女生当医疗兵,这不很合适吗?”
“还是我来当队长吧。”一直沉默不语的范蔡贵举手说。
“那旗杆又长又重,稍微有些风,单手是很难举的。”陈春桥解释道。
“让我单手扛重机枪更不现实,再说了,又不是每次都把旗子升那么高,那旗杆应该可以伸缩吧,执行潜伏任务的时候可以收起来。”
“这倒是可以。”
范蔡贵叉着腰,脸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已经有了点领袖气质,他宣布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当队长,宋不举当机枪手,其他人按陈春桥刚才说的办。”
“没问题。”
“那名字呢?”宋不举问。
“龙牙冒险队怎么样?”范蔡贵提了个建议。
“勉强吧。”五个人点点头。
范蔡贵说:“等等,宋不举,你留下。”
“你找我啥事啊?”宋不举凑了过来。
“除了队长之外,这个队伍还需要一名副队长。我正式任命你为副队长,这样我在负伤下场后,由你代替我的职位。”
“我?范哥,你是看中我什么了?”
“陈春桥好色而且莽撞,容易误事。阮小七点子王,喜欢临时改计划,不能独揽大权。罗蒙只会做事不会决策。沈嘉......”范蔡贵沉思了一会说:“反正就你了,我看好你哦。”
第二天早上,起床铃照例响彻整栋宿舍楼。队友们快速穿好衣服,在宿舍里待命。
不一会儿,广播里传来部长的声音:“现在所有盾牌兵,立刻到楼下集合,进行专项训练。”重复了一遍。
10分钟后,广播里部长又说话了:“现在所有队长,立刻到楼下集合,进行专项训练!”依旧重复了一遍。
……很快,战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宿舍,在部长最后命令医疗兵集合后,整个宿舍就只剩下几个宿管大爷了。
所有新兵都领了各自的装备,然后被各自的教练带到了不同的空地上。训练场地隔的都挺远。
教官看着面前那批稚嫩的盾牌兵,发号施令:“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
“大家好,我是你们这群人的教官,具体规则不用我说了吧,你们之前也训练过,这次进行专项训练。”
“报告长官!”陈春桥举手。
“说!”
“我们之前不是受过训练吗?为什么还要训练。”
“哈哈哈,之前那算什么,你们才刚入门而已,现在需要进行6个月的专项训练你们才可以被派上战场。明白了吗?”
“明白了。”
“既然都明白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举着盾牌!蹲下!”
新兵们照做,教官一个一个纠正动作,“身体往下一点。”“别低头,手抬起来。”
范蔡贵这边呢,跟队长们站成一排,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只7,8米高的旗杆,上面挂着代表防卫部的“蓝底十星旗”。教官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电风扇。
“作为队长,旗帜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两面旗子都被毁坏或者丢失,开除队长。现在开始训练你们的定力。所有人把旗子插在地上,用双手抓住旗杆,等下我会打开电风扇,旗子倒地的罚做一百个俯卧撑!”
队长们准备好后,教官打开了电风扇。强风刮在每个队长的脸上,旗子剧烈抖动,每个人都用双手紧紧抓住旗杆。范蔡贵没有右手,只好手脚并用,左手抓旗杆,两腿夹住。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队长们的体力渐渐消耗,几个旗杆已经有些斜了,伴随着旗子的倒地,队长们陆续做着俯卧撑。
范蔡贵清楚,他的旗子不可以倒一次,一旦倒了,做了100个俯卧撑之后,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强风面前再多撑一会儿,到最后就变成了恶性循环。旗子倒地,做俯卧撑,几分钟后旗子倒地,做俯卧撑,很快旗子又倒地,做俯卧撑……
宋不举的那群人正双手提着重机枪沿着操场跑步,作为机枪手,体能是必不可少的,在天黑之前,他们每个人都要跑够70圈,没跑够的人第二天要额外加10圈。
侦察兵那边,要训练敏捷性,他们面前是一条1000米的直线道路,道路上有铁丝网,高墙,水池等各种障碍,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在天黑之前,跑完整条赛道的时间不能超过8分钟。
医疗兵女生偏多,所以训练项目相对轻松一些,学习人工呼吸、心肺复苏,包扎伤口和如何把患者固定在担架上。需要有人当伤员,所以一名男生自告奋勇,然后其他人在他身上训练绷带包扎术,结果把他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还要把他当成腿受伤或者手受伤,绑在担架上,由两个人抬起来。甚至还有些欢乐。
晚上8点钟,新兵们终于结束了今天所有的训练,大部分人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宿舍。范蔡贵、宋不举、陈春桥、阮小七也跟着人群走着,远处走来了沈嘉和罗蒙。
范蔡贵他们都低头走着,步伐都有些摇晃,不想跟任何人搭话,而迎面走来的那两个女生看起来十分精神,甚至还有说有笑。
阮小七有些惊讶地说:“你们居然那么强,看起来完全不累。”
“啊,也不是很强,我们今天就学了绷带包扎和救援伤员,感觉不累,甚至还很开心。”罗蒙微笑着说。
“什么?这么轻松?!”范蔡贵四人惊掉了下巴,震惊之后就是有些心理不平衡,阮小七有些后悔。
“早知道我去当医疗兵好了。”她这么说道。
“每个队伍就两个医疗兵,有的队伍就只有一个。”陈春桥劝说道。
“我不如去问问别的队伍缺不缺医疗兵。”
宋不举劝说道:“相信我,队伍已经定型了,正常一个队伍里的人都互相认识,你过去甚至有可能遭受冷暴力。与其跟陌生人配合,还不如就留在这儿。再说了,比起我和范蔡贵,你的训练还算轻松的了。你看范蔡贵,他已经累的睡着了。”
阮小七回头一看,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范蔡贵就靠在宋不举的肩膀上睡着了。
“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见”陈春桥说完,背起范蔡贵就往他们所住的宿舍楼走。
“明天见。”三个女生向他们挥手告别。
“明天见。”宋不举同样挥手告别,然后追上了陈春桥。
因为极度劳累的缘故,他们几个倒头就睡。
第二天依旧是这样,甚至增加了训练强度。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6个月了,这天早上,熟悉的起床铃又响了,战友们像往常一样起床。范蔡贵他们三个有些兴奋,因为这是专项训练的最后一天,艰苦的训练终于要结束了。
战友们向着各自的训练场地跑去,教官们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人员到齐之后,依旧是熟悉的整队,报数。完成之后教官严肃地说:“今天是训练的最后一天,也是一场考核。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打分。通过考核的就可以出任务,上战场。没有通过考核的,还需要在这里进行专项训练,直到通过考核,明白了吧?”
“明白了!”盾牌兵们大声回答道。
“好,现在上前领取你们的背包,冲锋枪,还有盾牌。把它们装在身上。”
盾牌兵们排着队一个一个领取东西,并把它们装备好,重新回到了队伍里。
盾牌兵们听到了头顶有巨大的响声,纷纷抬头一看,那是架运输直升机,而且飞的很低。
陈春桥指着那架直升机,问教官:“长官,那架直升机干什么用的?”
教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送你们去训练场地的。”接着突然出现了几十个头戴黑布兜的士兵,把盾牌兵们挨个制服在地,并绑起来,套上黑色袋子,拽上直升机。
陈春桥他们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飞机,也不知道去哪。
“不会把我们抓去缅北诈骗嘎腰子吧?”陈春桥调侃道。
“别胡说,你也见过部长,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旁边的战友反驳道。
“这年头会乔装打扮的人多着呢,你敢跟我打包票部长是真的吗?”
“你……”战友不想再跟他争论,索性闭起眼睛休息。
不一会儿,飞机就着陆了,舱门打开,陈春桥他们也被拽了出来,感觉到脚踩在结实的地面的时候,陈春桥终于松了口气。
去缅甸北部的话绝对不可以这么快着陆。
一下飞机,陈春桥就听到了别的声音:“放开我,你们这群没教养的家伙!放开我!”
还有别人?
而且这声音很耳熟,貌似是判光中的声音。
士兵们给他们松绑后,陈春桥他们自己摘下了头套,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的胳膊。
果然,判光中那家伙就站在陈春桥对面。
陈春桥瞥见了范蔡贵,他急忙冲过去拥抱他,范蔡贵也迎上来,两个大男生像好久没见的朋友一样抱在一起。
“宋不举他们呢?”陈春桥问。
“应该在附近吧,我们去找找。”
他们两个很快就找到了宋不举,阮小七,沈嘉,罗蒙,六个人都齐了。
重逢的喜悦之后,迷茫、不解、困惑的情绪涌上了所有人的心头。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吴北、吴光中和几名军官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众人的面前是一堵5米高的墙,谁也不知道墙后面有什么样的挑战。
陈春桥咽了口唾沫,举起盾牌,拿起右手的冲锋枪,像盯着猎物一般紧紧盯着那堵墙。
半个小时过去了,不远处的军官们还在激烈的讨论,也没有人下命令,直升机早已飞走,一百多人就站在这儿干等。也难免有人不耐烦了。
“喂,这是在卖什么关子吗?要特训的话就快点开始吧,搁这里干站着吹凉风是几个意思?”
“对啊,快下命令吧!”
不远处正在讨论的军官并没有理会他们,又过来十几分钟,战友们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吴光中部长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看着有些怨气的战友们,一改之前的严肃语气,十分温和地说:“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们马上开始训练。”
呼呼呼,话音刚落,巨大的响声从头顶传来,一架武装直升机刚刚到达,正悬停在半空中。
“长官,那架直升机是干啥的?”范蔡贵指着武装直升机问部长。
“你们待会就知道了。”部长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现在开始测试!”部长提高音量,下了命令,刚才还悠哉悠哉坐在地上聊天的几个队员猛地一激灵,条件反射般起身,站好队。
“立正!稍息!立正!”
“你们的任务就是从那个高墙翻过去,然后通过各种障碍,例如游泳,攀岩,过沼泽,最后翻山越岭,来到终点,我会在终点等你们。限时2天,在这个时间内到达的才能上战场。祝你们好运。”部长宣布完比赛规则后,举起了手中的计时器,命令道:“现在准备一下。”
范蔡贵等人背着装满了干粮、淡水、弹药及各种装备的背包,摆好了架势。其他小队也一样。
“那么,开始!”部长一声令下,每个人都像脱弦的箭冲了出去,生怕自己落后了。
迎接他们的第一关是一堵5米高的高墙,要是在平常,陈春桥10秒钟就能翻过去,但要顾及队友,陈春桥和三个女生先翻过去。范蔡贵即使在队友的帮助下也有些吃力。
武装直升机也开始移动,朝他们那边飞了过去,子弹如雨点一般倾泻在他们身后的土地上。
正在托着范蔡贵的宋不举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句“卧槽”,催促道:“你他妈能不能快点?”
“我也很想快啊!”范蔡贵回答道。
“把手给我!”陈春桥喊道,范蔡贵伸出右手,陈春桥抓住了,然后用力往上拉。
阮小七也拽住了范蔡贵的左手,把他往上拉。
沈嘉看没有地方可以抓的了,便将手伸向了范蔡贵的头发。
“哎,疼疼疼,别拽那里啊。”范蔡贵喊道。
罗蒙站在一边,目瞪口呆,一脸被震撼到的表情。
终于,在4个人的帮助下,范蔡贵翻过了高墙,宋不举靠着队友的帮助也轻松翻过。子弹慢了一秒,扫射在钢筋混凝土上。
其他小队已经陆续翻过去了,龙牙冒险队这边算比较慢的了。
“接下来要加速了。”陈春桥催促道。
翻过高墙,要走过一条泥泞的土路,范蔡贵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土路上,每走一步都得用力把脚拔出来,走过土路,战友们来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面前,河的对岸是一片森林。
容不得迟疑,战友们纷纷跳进了河里,范蔡贵等人也跳了进去,陈春桥、阮小七、沈嘉、罗蒙在前面游着,宋不举紧跟其后,范蔡贵在最后面。因为背包很重,大家游得都很吃力。
宋不举刚游没多远,转头想看看范蔡贵的情况,哪知道这小子直接凭空消失了。
“倒霉,我忘记这家伙不会游泳了。”
宋不举赶紧潜下水找,幸好范蔡贵没有往下沉多深,将范蔡贵救上来的时候,他的背包漂走了。
“我的包,包!”
“别管包了,活命要紧。”
被宋不举搂在怀里的范蔡贵想去追回背包,但宋不举知道命重要,吐了口喝进嘴的河水,带着他往岸边游去。
游在最前面的陈春桥转头一看出了事情,立刻掉头往回游。
范蔡贵和宋不举游到河流中间的时候,陈春桥也赶到他们身边了。这时候,那架武装直升机过来了,陈春桥一看它冲范蔡贵他们三个过来的,立刻喊了句“潜下去!”自己也潜下去,直升机转而去攻击别的队伍了,潜上来的时候陈春桥手里攥着一把冲锋枪。
“看我把你打下来。”
陈春桥瞄准了那架直升机,扣下扳机。
突突突打完一梭子之后,那架直升机毫发未损,甚至调转方向朝范蔡贵他们这边过来。
“妈的。”陈春桥立刻举起盾牌,子弹倾斜在盾牌上,当当作响。
“既然打不了,那还是省点子弹吧。我先带范蔡贵过去吧。”宋不举劝说道。
“行吧。”陈春桥举着盾牌游在前面。
此时的范蔡贵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还在叫着“包,包,包”,宋不举看着神志不清的范蔡贵,温和的说:“范蔡贵,记得要抓紧我,憋住气。”
说完便抱着范蔡贵潜入水下。
他俩上岸的时候,范蔡贵喝了一肚子水,阮小七给他把水挤出来,陈春桥给他做人工呼吸。忙活了3分钟后,这家伙总算醒过来了。五个人虽然很累,但看见范蔡贵没被淹死很欣慰。宋不举因为极度劳累躺在地上就合上了眼皮,还没眯几分钟,就听到了直升机的呼呼声。他像受到惊吓一般突然睁开眼睛,伸手示意两个女生把他扶起来。
训练还得继续。
森林里植物生长极为茂盛,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绊倒受伤,树叶完全把太阳遮住了,稍有不慎就会迷路,所有人都很紧前面那个人,在这里掉队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范蔡贵特意在跟着队友行走的时候用小刀在粗壮显眼的树干上做标记。
“啊!”队伍中间的阮小七突然叫起来,范蔡贵急忙跑过去看看情况,原来是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一条不足半米的小蛇。
“这么小的你也怕?”范蔡贵轻松捏住蛇的头,然后拿起来在阮小七面前晃悠。
“啊,快拿开!”
“范蔡贵,你别闹了。”宋不举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催促他赶紧解决掉。
“好,不闹不闹。”范蔡贵把那只蛇扔在地上,然后踩住它的头,用小刀解决了。
紧跟着陈春桥,6个人走了半个多小时后,又回到了那棵碗口粗的大树底下。
树干上有范蔡贵之前做的标记。
队员们已经有些累了,纷纷坐下休息。
宋不举问道:“陈春桥你不是知道出去的路吗?”
“???我什么时候知道出去的路了?”陈春桥也是满头问号。
“那你带着我们乱走干嘛?”
“凭借第6感啊。”
宋不举已经无力吐槽,他们没有地图,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向别的小队求助。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其他小队,看看有没有出去的方法。”
“话说从进入森林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其他人了。”范蔡贵摸摸自己的下巴,专心思考。
“会不会被那架直升机解决了?”沈嘉说。
“那也应该有枪声才对。”范蔡贵立刻反驳道。
“要么他们安然无恙,要么就是离我们太远了,枪声听不见。总之,我先试试找找看吧。”
宋不举背着包就往森林深处走,边走边喊那些队员的名字。
越往深处走,树木越来越密集,空隙越来越狭小,最终,他停下了。
面前是几十棵粗壮高大的的树木,树干之间缝隙狭小,根本钻不过去,不从这里过去就只能原路返回。
没办法,只好动用枪。
砰砰砰,枪声惊动了一群鸟,五颜六色,许多都叫不出名字,贴的很近的两棵树干也被打出了一个大洞,刚好可以钻进去个人。
从洞里钻了出去,又是各种灌木丛,树枝,以及看不到边界的森林。从任何角度都只能看到树干,看不到任何缝隙。不知不觉中,宋不举的胳膊上,腿上已经被树枝划出一条条小口子,兴许是想着找到其他人就能出去,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痛。
往森林里继续深入的时候,宋不举突然听到了流水声。他立刻有了希望,沿着河流走就可以出去。他循着流水声仔细辨认,确认了河流的方向。
他拨开灌木丛小跑过去,跑到近前,来到了悬崖边。
湍急的水流从上而下倾泻从宋不举面前经过,形成了一条壮观的瀑布。
宋不举目测了一下高度,大概有六七十米,得弄条绳子,范蔡贵的包里正好有绳子,所以只能先返回之前休息的地方。
陈春桥摘了点树叶,把自己的枪擦一擦,因为不能点火,所以五个人都穿着湿衣服。范蔡贵睡的正香,其他四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失落。
看着宋不举小跑过来,看上去还带着笑容,陈春桥先问道:“怎么样,找到其他人没有?”
“没有,不过我找到了一处瀑布,从悬崖下到底下,肯定能找到出路。”
“好吧。”陈春桥整理完装备,推了推还在熟睡中的范蔡贵,“喂,队长,该走了。”
“嗯?啥?”范蔡贵擦掉嘴边的口水,有些不情愿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三个女生也整理好了。
由宋不举带路,龙牙冒险队很快到达了悬崖边。
陈春桥从包里掏出绳索,绑在了悬崖边的一棵树的树干上。他先拉了拉,试试结不结实,看树干没有任何晃动,他把绳子放了下去。
“小心点。”范蔡贵叮嘱道。
“没问题。”陈春桥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顺着绳子往下挪。
下到崖底后,踩在实地上的陈春桥向上面的范蔡贵等人示意安全,剩下五个人也顺着绳索下到崖底。
这次比较幸运,离崖底不远处有座桥,不用游泳了,穿河流,经过一片草地后,范蔡贵等人停住了。
在他们面前,是一块没有任何植物生长的空地,那是一处高地,上面堆砌着一些残垣断壁,满是弹孔的墙面,被火烧黑的柱子,四处散落的弹壳,看起来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大战。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宋不举有些犹豫。
范蔡贵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我也感觉到了。不会这里埋着地雷吧?”
“按照防卫部的套路,也不是不可能。”阮小七猜测道。
突然一阵巨大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机翼划开空气的声音。
“好像是那架飞机跟过来了。”
“靠,别犹豫了。”
离高地四五米的时候,突然从一堵墙壁后面冒出一挺重机枪,冲在最前面的陈春桥最先反应过来,端掉了那挺重机枪,接着迅速带领队伍躲到了一堵看起来相当结实的墙壁后面,有一挺重机枪,说明还有更多的。
果然,队员们刚躲过去没多久,成百上千子弹就密集地打在了他们躲藏的墙壁上。
“听声音貌似是无人机枪炮台的射击声。”范蔡贵说。
“这防卫部是真不怕人员伤亡啊。”宋不举说。
“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躲着,万一有颗炮弹飞过来就完蛋了。”陈春桥说完就拿起盾牌准备冲出去,范蔡贵拉住了他:“我可没听说过防卫部有无人迫击炮这一说。”
刚说完,那架直升机就已经飞到他们头顶了。
“好吧,这次我承认没有迫击炮我们也得跑了。”范蔡贵无奈地摊摊手,迅速跟上了前面的陈春桥。
这块高地上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石头,墙体的碎片,还有铁丝组成的绊网,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被绊倒,或者被铁丝划开一道血口。范蔡贵他们只能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在残垣断壁中穿梭,躲避攻击并凭借团队默契端掉从各种角落里冒出来的炮台,当然了屁股后面的飞机也不能忽视,当范蔡贵等人翻过高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地,没有任何高大的树木,甚至连灌木丛都没有,只有遍地的野草。范蔡贵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扔了块石头过去,瞬间看似结实的地面就开始坍陷,石块越陷越深,很快便消失了。
沼泽?!
队员们都下意识得退后几步,这可是在长江三角洲往北一点,照理说不可能有沼泽。但天色已晚,在这种环境下穿越沼泽极其危险,所以还是明天再说。
队员们从背包里拿出各种工具,搭建起了两个大帐篷,三个男生睡一间,三个女生睡一间,还生了一堆火,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烤干。从陈春桥开始,轮流站岗。
第二天一大早,队员们就陆续起床了,大部分睡眠都不是很好,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睡过帐篷,阮小七甚至一夜没睡,她担心半夜有虫子爬到她身上。
最早起床的范蔡贵,盯着沼泽看到最后一个成员宋不举起床,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想踩木板过去,但想砍树还得穿过高地回崖顶上去,时间肯定来不及,绕过去吧,这草地无边无际,怎么绕。6个人讨论到中午也没讨论出个好办法来,范蔡贵和陈春桥肚子饿了,只能先吃饭再说。
范蔡贵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压缩饼干等各种干粮,然后把宋不举叫了过来:“不举,你腿脚快,你往东面去,去找这片沼泽的边界。这片沼泽是人造的,肯定范围不大。你找到边界之后回来报告我们,如果你两个小时之内你还没回来,我们就默认这个沼泽很大,我会想其他办法过去,你就不需要回来汇报了,到时候我们在部长那儿会合。明白了吧。”
“懂。”宋不举点点头,背上背包就往东边跑去。
陈春桥问:“你干嘛让宋不举往东边去?南边不可以吗?”
“之前我们翻越的高墙,以及遇上的机枪炮台,它们的位置都在东面,所以,碰个运气呗,部长说不定站在东面等我们呢。”
“那我们现在干嘛?就在这儿干坐着等他?”
“当然不是,”范蔡贵把最后一口面包吃完,带上些干粮和淡水,拿起了枪,对坐在地上的陈春桥说:“走,我们回那片高地看看,说不定能有可以浮起来的东西。”
“唉,我累了,不想去。”
“走了。”范蔡贵将陈春桥拉起来,拖着他走。
宋不举那边,他已经走了十几里路,还是完全看不到沼泽的边际,6月午后的阳光格外耀眼,室外温度达到了38度,满头大汗的宋不举只能就地躺下,再走下去恐怕就要中暑。他把所有能遮挡阳光的东西从包里掏出来,一股脑地盖在自己头上,希望躲避这炽热的阳光。
范蔡贵和陈春桥正在残垣断壁中翻找些有用的东西,各种角落都不放过。
“范蔡贵,快过来,这里好像有个箱子!”陈春桥叫道,范蔡贵也凑了过去,两人合力掀开水泥墙碎块,果然,有个木箱子被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边角。
两人立刻有了干劲,用手快速地刨,几分钟之后,这个一米长一米宽一米高的正方体木箱完全显露出来。
“打开看看。”范蔡贵说道,然后两人戴上了防毒面具,范蔡贵将枪口指着那箱子,陈春桥才敢打开。
掀开顶部的盖子后,两人发现,这个大木箱里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木箱。再打开那个小木箱,里面还有更小的,再打开更小的木箱,里面还有更更小的。
“俄罗斯套娃啊这是?”范蔡贵吐槽道。
在连续打开了8个箱子之后,第9个箱子,才不再套娃。里面是一只信号枪和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新兵们”,范蔡贵满脸问号的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上面写着:
新兵们
我知道你们在机枪炮台这一关会受伤,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信号枪。只要打响这个信号枪,就会有救援直升机来接伤员。怎么样,够贴心吧?
“藏这么隐蔽,防卫部纯粹想让我们死掉。”
“陈春桥,跟我一起把箱子搬走。”
“信号枪不拿吗?”陈春桥问。
“我们拿了其他队伍怎么办,快点,阮小七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行吧。”
两个人抬着几个箱子往沼泽那边赶,赶到那儿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女生们把背包里的帐篷,各种衣物撕成布条绑扎在一起编成了一条长绳子,范蔡贵试了试,结实是够结实,长度远远不够到沼泽对岸。
“陈春桥,你先来。”范蔡贵从绳子上截取一小段,让陈春桥背上背包,立正站好,然后将两个木箱子绑在两只小腿上。
“你确定这样能行?”陈春桥有些担心。
“起码能保证你不会死。相信我吧。”范蔡贵拍了拍陈春桥的背,然后将他推进沼泽地。
“我恨你,范蔡贵!”
“笨蛋陈春桥,躺下!仰泳你会不会?!”
陈春桥立刻躺下,用仰泳姿势缓缓移向沼泽对岸。
看着陈春桥安然无恙,阮小七有了信心:“貌似可行哎。”
几个女生照葫芦画瓢在自己腿上绑好了箱子,靠仰泳姿势缓慢移动着。
因为箱子数量不够,范蔡贵只能把两条腿和最大的木箱子绑在一起,靠两只手移动身体,有时抓着旁边的草丛挪动那么几厘米。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游在队伍最前面的陈春桥仍然没看见沼泽的边界,还有两个小时天就完全黑了,而且在沼泽中移动极其费力,移动几米,可能就要歇一会儿。这样下去,如果想在明天早上之前达到终点,就必须连夜移动。大家都有些心灰意冷,恐惧,担忧,沮丧,无奈等各种负面情绪积压在每个人的心里。
宋不举揉了揉眼睛,他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移动到西边了,炽热的阳光也变得无比温和。
“靠!天色这么晚了吗?我居然睡着了,完蛋了完蛋了,我还有任务在身呢。”宋不举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装进背包,继续往东面跑去。
他终于看到了沼泽的尽头。
那是一块荒芜人烟的空地,遍地都是干枯的野草。
已经快天黑了,范蔡贵他们也终于看见了对岸,那里有一棵大树,大概八百米左右。
队员们的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也没吃晚饭,所以移动的相当缓慢,极其费力,这最后的800米,花了差不多5个小时。
半夜的时候,五个人才终于爬上岸边,一上岸就直接顺势躺下。
“快看,那边好像有亮光哎。”
其他人朝着范蔡贵指的方向看,那里果然有灯光,瞬间,五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向那里。
那是一片被几架直升机和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圈起来的空地。
部长吴光中和吴北还有几个高级将领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宋不举和其他小队也早早地站在那里了,每个队员都灰头土脸,疲惫不堪,靠着立在地上的枪支支撑身体,还有的队伍少了人。
范蔡贵他们是最后一队。
人全部到齐后,由吴北汇报情况。
“报告长官,演习顺利结束,33个小队全部完成任务,35名伤者已经被送往总部治疗。”
“很好,归队吧。”
“是。”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你们可以上战场了。”吴光中转头示意身后的士兵,“可以了,送他们回去吧。”
士兵们陆续将他们送上飞机,靠在陈春桥肩膀上的范蔡贵大梦初醒,询问道:“他刚才说啥?”
“说结束了,送我们回去。”
“哦。”范蔡贵又闭上眼睛,嘱咐道:“宋不举等会儿把我抬上去。”
旁边一个队员问:“你们怎么那么晚才到?”
“过沼泽的时候费了不少时间。”
“什么,你们遇到沼泽了?!你们往哪走的?”
“往东啊,穿过一条有桥的河流,往东走能遇到机枪炮台和沼泽。”
“什么?往南走直接就能绕过去这两个东西啊。”
“这…”宋不举说不出话了,范蔡贵也突然醒过来,“你说啥?!往南走能直接到终点?”
“对啊。”
“哪个混蛋带头往东走的?!”陈春桥骂道。
“是你。”其余的五人一脸怨气。
“从崖顶下来,一直往东只需要过机枪炮台,一直往北的话只需要过沼泽。”部长解释道。
“感情两个都占了。”范蔡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被宋不举扶上飞机。
接下来,新兵们享受了三天的假期,假期结束后,由吴北发布任务,接到任务的小队执行任务,没有接到的继续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