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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风蚀草(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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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阮轼受伤时,她曾将自己的血取了些,偷偷混入药中,让阮轼喝下,只可惜没什么作用。

那孩子的爹好心道:“公子您若也要找风蚀草,那可得多加小心,听说那风蚀草只长在风蚀之渊下部最深处的悬崖峭壁上,极难采取,每年都有许多人在采药途中坠落身亡,据说这百年来为寻风蚀草而死的尸体铺满了风蚀之渊的渊底,每当有人入深渊采药,那无数鬼魂便会出来作祟,推人跌落丧命呢!”

沐之不以为意,凭借她的身手,下个风蚀之渊拔颗草还不是轻而易举,她打定主意,问道:

“那采药可有什么规矩诀窍,你们也一并说与我吧!”

孩子爹将柴火拾掇进厨房,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就是风蚀草只长在大雨里,雨一停,草就枯萎风化了,所以公子你得备好斗笠蓑衣。”

一听到“雨”这个字,沐之顿时蔫了:这破草为何偏要长在我的克星里!

阮轼早就听到了几人的谈话,他换好衣服走出屋,看着萎靡不振的沐之,安慰地默默她的头,嘴角微微上扬,打手势道:

“师弟,我不愿你冒险。只是不能说话而已,我早已习惯了。”

沐之见此更难过了,她不想叫阮轼习惯安静空荡的世界,每次在热闹的宴会上,他都只能一个人独坐着,插不进任何人的交谈。

她多希望能听见阮轼亲口喊她一声“师弟”。

要不要派万一门中高手弟子来取草药?

不行,虽然现在江湖与朝廷有和缓之象,但只怕门中弟子不会愿意为太子门臣折腰的。

那从天狼军里找几个高手?唉,天狼军中都是实战的战士,哪里会轻功呢,就算会,也不能让战士们为一己私事白白送命。

要不等阿错或者阿玉回来?以他俩的身手,成功的几率就很大了。

可听那农户夫妇说,这两日下完最后一场雨,就要进入旱季了,若错过,便只能再等一年。

沐之的心思全部陷在如何取风蚀草的事情上,无心用晚饭,与阮轼早早道了寝安,就一头钻进屋子里琢磨。

实在是无尘蛊惧雨,让她一想到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觉就觉得浑身发毛。

更别说她要是沾了雨水,便是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了。

万一不小心失足摔死,她不知该怎样从粉身碎骨中复生,无尘蛊又该如何汹涌而来。

虽然晨起时喝了无尘凝露,但她毫无睡意,只恨自己懦弱,不敢下风蚀之渊一试。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熬了半宿,正苦思冥想之时,却听见隔壁阮轼的屋子有极轻微的开门声。

她奇怪地起身,从窗缝里看去,却见阮轼背着油纸伞和蓑衣包裹,正轻功飞出农院。

她顿时心头一酸,心道傻师兄啊傻师兄!你明明极想要风蚀草,想治好哑疾,却不肯我冒险,所以谎称已习惯了不能说话吗?只带些雨具便要孤身去找风蚀草,你可知你同我不一样,一个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许还能活过来,你却只有一条命啊!

想到这,她心急如焚。

她一点都不想阮轼去孤身犯险,可她又真的怕极了雨!该如何是好!

她正心急如焚,眼前突然闪过白光,天空发出轰隆的闷雷声,旱季前的最后一场雨来了。

当天空中第一滴雨坠落大地,感受到雨水冰凉的气息,沐之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屋外雨越下越大,沐之在屋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她听见隔壁农户夫妇被雨声惊醒,孩子娘将窗子关严,感叹道:

“下雨喽,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死在这场雨里啊......”

沐之立身在屋门内,她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一把推开屋门,冲进了大雨之中。

无尘蛊猛烈惧缩,她身上的内力立刻消散殆尽,脚下沉重得犹如灌了铅一般。

适应了好一阵,她才渐渐找回正常人的步伐,艰难地翻身上马,朝阮轼离去的方向追去。

果然,一路上都能看见许多人三五成群地朝一个方向飞奔,看来都是去找风蚀草的。

她虽不认识路,但也顺着人群的方向,很快到达了风蚀之渊。

她驾马飞驰,马蹄溅起沟壑中的雨水,一条巨大的裂谷深渊渐渐清晰在眼前。

她呆立住,忍不住自言自语:“东非,不对,这他娘是北离大裂谷??”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原,无树无花,只有一条深黑色的骇人大裂谷,像是巨神挥舞着大刀,狠狠劈下,在大地上留下的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伤痕——风蚀之渊。

这是大地撕裂的伤痕,亦像一张恐怖的大嘴,大张着通往地狱。

深渊两旁已汇集了不少人,粗略看去竟有千人之多,却在风蚀之渊旁显得比蚂蚁还要渺小。

沐之骑着马小跑了一阵,正看见阮轼将绳索的一端捆在一块巨石上,另一端系上他腰间。

与四周三五结伴来找风蚀草的人相比,只有阮轼是孤零零一个人。

沐之翻身下马,冲过去扯下阮轼腰上的绳索。

阮轼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沐之,赶忙将身上的蓑衣解下,披在沐之身上,又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戴在了沐之头上。

沐之执拗地取下斗笠,高高举起,试图能同时为自己和阮轼挡雨,却为谁都遮不住,阮轼瞬间淋得如她一般浑身湿透。

“师兄,你戴着吧,我戴不戴都一样。你当心着风。”沐之着急地说。

阮轼叹了口气,打手势道:“雨太大了,你回去,听话。”

沐之摇摇头,“不!师兄,我去给你拔风蚀草!”

阮轼愣了一下,眼神立刻反对起来,他快速打手势,“不行,这么大的雨,你没有武功内力,如何下去,万一失足——”

沐之抢过他的话,说道:“万一失足坠落,我也能从深渊里爬上来,活下来,因为我有无尘蛊!可师兄你......”

她说着,眼眶忍不住微微发红,“师兄你若坠落深渊,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没有师兄了......”

阮轼眼神一滞,那向来冷漠如冰的脸上顷刻浮现出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他伸手拨开沐之固执地举着斗笠为他遮雨的手,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沐之轻轻回抱住阮轼,感觉到他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她觉得很暖,他永远像对待个孩子一样对待她。

若没有阮轼,她早死了千万次了,如今只是取个风蚀草而已,大不了再费一条命!她这么想到,便挣开阮轼的怀抱。

只见他目光忧虑,眉头轻轻蹙在一起,无不显示着他内心的担忧。

她仰头看着阮轼。

他眉若刀锋,鼻若刀削,单薄的眼睑与微微狭长的眼尾拘着一双深棕色的蛇瞳。

她想,这样雕塑一般完美的面容,这样性情安静温柔,永远对她无限包容爱护又不离不弃的他,其他人凭什么对他出厌恶?就因为他不能说话,看起来太过孤独怪异吗?!

“师兄,你等着我,我一定取了风蚀草回来!”她说罢,麻利地将绳子缠上腰间,慢慢攀下深渊峭壁。

他趴在悬崖边,满脸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她费力地一点点往下挪着,雨水让峭壁便得无比湿滑,难以着力,只怕雨停了她也到达不了深渊下部。

她看看左右和她同样腰间系着绳索的高手们,不像她全靠蛮力攀岩,他们则一边放绳子,一边借着绳索的力量轻功下跃,比她的速度快多了。

她深呼吸几次,仰头看着焦急揪心的阮轼,努力作出个笑容:

“师兄,你以内力压住栓绳子的石头,我跃下去,不然太慢了。”

阮轼听罢一惊,连忙打手势。

隔着越来越大的雨,沐之看不清他在比哑语说什么,但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是在拒绝劝阻。

于是,她大喊一声“师兄你快去!”随即两腿发力一蹬山壁,身子荡出去一丈,接着立刻朝黑暗无底的深渊急速坠去,两侧正攀岩下落的人们不由发出惊呼,连连惊骇叹息。

待沐之的身子消失在浓如墨色的深渊中,阮轼缓缓站起身,面上所有焦急、温柔和担忧通通褪下,那千年不变的冰山又重新汇集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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