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故这辈子还没有打算成为一个人呕吐对象,她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
贺济舟自己又开车不知道要去哪里。
当然陈君故也不关心。
她看着在自己眼前渐行渐越远的虚影,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伤臂,知道最多到晚上,这天还要下雨。
骨折两次的手臂落下伤病,每次下雨之前必隐隐作痛,比手机里的天气预报都要精准,再加上一大早又挨了一棍子,这会儿难耐的痛楚直往心口里钻。
看着前路漫漫 ,泥泞干涸交杂的村口小道,陈君故倒也很坦然,总之这两日的闲暇,这点路程对她还算不了什么。
陈君故一边拿出手机回复着工作邮件,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往贺济舟家的小楼走去。
“姑娘等一下,姑娘——”
正当陈君故心无旁骛地向前行进中,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
陈君故收起手机,回头看去,竟看到昨天刚见过面的老大爷。
贺济舟告诉过陈君故,这位老大爷是向阳村的老村长。
老村长开着一辆破旧的深红色电动三轮车,车轮和前面挡风板上满是干涸的泥巴,看样子骑了有几个年头了。
陈君故礼貌的打着招呼,“老村长,没想到在这能遇到您。”
老村长听到陈君故对他的称呼,灰色的眼珠闪烁出一道光亮,“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向阳村的老村长,是不是那个小伙子告诉你的,我就说他看着很面熟,他一定就是——”
陈君故听着老村长的话,连忙打断道,“不是的老村长,今天一大早我和您的孙女见过面,她告诉我的。”
老村长闻言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但随即又热情的招呼陈君故坐到他身边来。
“不嫌弃的话,就让老头子我捎你一段吧。”
陈君故盛情难却,便大大方方坐在老村长身边。
老大爷也许是怕陈君故不自在,便找着话题和她聊天,“姑娘,最近动不动就下雨,这路不好走,怎么一个人来了,跟你一块的小伙子呢?”
陈君故怔了怔,连她都不知道贺济舟又去哪里了,她怎么回答对方?
她随口扯谎,“他在家剪辑视频呢,我一个人没事就来村口转转。”
老村长叹气:“咱们这太偏僻,太穷了,比不了你们大城市里,如果你们缺了什么东西左右村上买不到,就只能去白鹤县的城镇里了。”
陈君故说:“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反正我们也在这待不了几天,凑合着就过去了。”
老村长一辈子虽然没走出这个小山村,也算是阅人无数,他能感觉到陈君故此时虽然和他并排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非富即贵。
他虽然不能用言语解释出来什么是气质,但是他知道一个人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东西绝不是一朝一夕能掩饰或者装出来的,那都是几代人历久弥新的沉淀。
“大爷,我们隔壁院子里住的是什么样的人家?”陈君故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能和这个村子里最有发言权的人单独共处,她故意没喊老村长,是想在无形中降低老村长对她的防备之心。
可老村长毕竟守护了这个村子一辈子,乍然听到她打听这些,眼底瞬间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防备,陈君故见状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今天早上,我发现隔壁二楼的平台上有人朝我们院子里偷看,我心里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