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怀昱问:“你在哪?”
那边支吾了一下,“在医院。”
怀昱心惊,“竟已严重到此番境地了?”
谢逐尘回答:“本来已经疼习惯了,只是昨天晚上疼得太厉害了,触发应急救助,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来了。”
怀昱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什么叫疼习惯了?这样多久了?”
“……没事的,师兄,不是很严重。”
“怎么会没事!你本就身体不好,又受这么一遭,怎么挨得住!”
“挨得住的,这么多年了,都挨过来了,没事的。”
谢逐尘说这句话时带上了笑意,“待浮云拨日,雨过天晴,一切都会好起来。”
怀昱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只当这句话是一种祈愿。
怀昱问:“你如今在哪个医院?”
谢逐尘乖乖回答:“金城绥阳医院。”
怀昱:“身边可有人陪同?”
谢逐尘:“没有,就我一个人。”
说完后,谢逐尘轻声问,语气中带着恳求:“师兄要来看看我吗?”
怀昱下意识想要答应下来,但又突然想到了同样在医院的沈不秋,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在怀昱犹豫的时候,谢逐尘善解人意道:“师兄要是没有空也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会乖乖听话,只要师兄还想着我就好。”
怀昱道:“明日来看你。”
谢逐尘一愣,然后翛然笑了,“嗯嗯。”笑着笑着又觉得鼻子酸涩,最后还是没忍住又哭了,“我等你。”
“师弟,莫哭。”
谢逐尘摸了摸眼睫上的泪珠,“好,不哭。”
“师兄。”谢逐尘又唤了声。
“师兄在。”怀昱温声回应。
谢逐尘攥了攥被子,带着哭腔又喊了声师兄。
怀昱又回应了一声他在。
就这样谢逐尘絮絮叨叨唤了好几声,怀昱也耐耐烦烦地回了几声。
最后谢逐尘将手机牢牢靠在自己的脸颊上,轻声但又清晰地唤了声:“师兄啊。”
怀昱依旧温声道:“在。”
怀昱以为会再次听到一声“师兄”,却清晰地听到谢逐尘轻柔地对他说:
“我爱你。”
逐尘声音清润绵软,似沾湿的丝线,以一种缓慢轻柔的力道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上了怀昱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