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光亮给他泛着薄红的面庞镀了层柔和的光,鼻翼的光影洒落,连唇角的弧度都充斥着柔情。
萧重驰心头悸动不已,但很快被一棒槌抡了似的,大脑瞬间空白。
——怀昱逶迤垂落的长发没能遮住他的锁骨、脖子、乃至手腕上的暧昧痕迹,又或者,痕迹主人本身就没想对他遮掩。
大脑的空白逐渐被酸涩和苦楚填满,空白的边缘却在怀昱向他走来时逐渐缩小。
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倒放似的,萧重驰的心怦然作响。
喉间发干,脸颊发热,蠢蠢欲动肆意而生,迅速缠绕了他澎湃的心房。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卑劣,自己对怀昱的下流心思竟然在这一瞬间盖过了被人捷足先登的恼怒。
他几乎光速的安抚好了自己的内心。
殿下对他笑,愿意在情事后走来见他,一定是在意他的。
他怎么能生气。
可……萧重驰心头仍旧扎着一根刺。
这刺的难耐和疼痛让他大步走向怀昱,伸手就将那个好似没事人似的怀昱揽入怀中。
“殿下……”萧重驰低声喃喃。
嗅着怀昱发间的清香,沐浴过后的皮肤带着凉意,浑身红紫遍布,却又干净至极。
处于矛盾中心的心上人正在他的怀中,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这个拥抱贪婪且温情,倾注了萧重驰所有的奔波期待与怨愤。
可最后都化作了似水的柔情,全然融入进怦然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中。
怀昱没向他解释,也没提及这事,如同没事人似的,和萧重驰一起聊天一起分蛋糕,谈论公司和日常,就像感情亲密的朋友,也像是长此以往的夫妻。
他不提起沈不秋,但也不遮掩沈不秋留下的痕迹,面色坦然温和,微哑的声音惑人心弦。
面对这样的怀昱,萧重驰连一句问责的话都说不出。
同时也反应过来,他的殿下本该是这样的。
若一味要同他解释自己和沈不秋的关系,辩解二人所做的事,并对此惴惴不安、惶恐度日,那这就不是殿下了。
殿下不该是担忧自己失了清白终生惶恐人,他本该行事坦荡无拘无束。
如今这事对殿下来说,并不在意。
萧重驰不知是该心酸还是该窃喜。
他只知道殿下夸他买的蛋糕好看,很好吃,然后又切了一块,说要给沈不秋送去。
怀昱步伐轻缓,可以窥见些许身体的不适,但走得依旧风姿翩翩。
萧重驰跟着他一起去,此时的他怒火已经全然消了,连些许的不适都因怀昱在身边而消减。
他将含片递给怀昱,“这个含着嗓子会好一点。”
怀昱笑着接过,“谢谢。”
萧重驰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不用谢。”
他等的不是怀昱的谢谢,而是想等怀昱的一声喜欢。
就像说喜欢他买的蛋糕一样,说喜欢他买的含片。
不,他不是期待这个。
他期待怀昱的喜欢后面接的宾语是“你”。
而不是“你”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