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在宫道上,在朝阳晨曦中将黑发熨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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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月里,怀昱每日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逐尘在一起。
只是这个在一起并不是吟诗弄月,而是无时无刻都在监督逐尘的学习情况。
早上雷打不动的寅初起,约莫现代的凌晨四点,洗漱好后就去东风堂背书。
史书、经书、星象、卜卦……
将衔青教导过逐尘的学识又捉着他狠狠地巩固了一番。
起初逐尘还有懒散惯了背书卡顿的情况,现在已经可以完美完成怀昱布置的作业。
晚上的时候也不再同床共枕,仿佛怀昱之前对他的亲昵和撩拨都只是他的错觉般。
这一个月里,逐尘觉得师兄好像成熟了不少,虽还是那年轻俊朗的皮囊,可气质却沉稳不少。
理智沉稳,刚中挟柔,不常对他笑,但偶尔笑起来却让他心怦怦乱跳。
这样和以前不同的师兄,让逐尘午夜梦回梦到了许多次。
只是这梦,不是很正经。
梦里师兄穿戴整齐,不苟言笑,手上拿着一把戒尺,而自己则是衣衫单薄的跪在地上。
戒尺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去看师兄。
师兄的表情是冷清严厉的,没有一丝笑意,但师兄的手却在脱他的衣服。
亵衣本就单薄,轻轻一拨就顺着肩滑落。
那只手并未碰触到他的皮肤,但他却已经浑身战栗。
搭在衣服上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不徐不慢的轻抚,掀起阵阵热浪,正当他享受着这种触碰时,戒尺就打在了他的身上,又疼又麻。
师兄华丽舒朗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今日不背完,就狠狠罚你。”
梦里的自己又是恐惧又是渴望,最后是在戒尺的鞭笞中猛然醒来。
外面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已经过了寅时了。
逐尘心怦怦直跳地掀开被子,看到被褥下的罪状后,呼吸紊乱到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只是梦见自己被师兄打了……
在他面红耳赤尚未回魂时,门被敲响了,然后,接着就是推门而入的声音。
这熟悉的脚步声让逐尘的心猛然提起,在他将被子重新盖上,想要掩盖罪行时,那脚步已经到了内室。
他红着脸偏头,就看到一身红色朝服的怀昱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那柄竹制的戒尺。
在怀昱看到此时早该温书的逐尘还坐在床上,脸色愈发不虞。
“卯正还不起,是想孤罚你?”
和梦里一样的声线说出这样的话……
逐尘攥着被子的手猛地收紧,唇间溢出一丝轻哼来。
被褥下的腿轻颤,眸子里沁着茫然水雾的逐尘,不敢再看怀昱一眼。
以怀昱的视角,看不到床上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银发凌乱的逐尘垂着头,背脊发颤着没有回他的话。
怀昱皱着眉走上前,还是没忍住关心道:“怎么了?”
逐尘还是没有说话。
怀昱要掀他的被子,但被子却被死死拽住,没让他掀开。
“到底是怎么了?”
逐尘这才抬头,满脸绯红泪眼朦胧地说:“别、别看。”
看着这副表情,怀昱哪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直起的身体都有些僵硬,握着戒尺的手攥了攥,最后拂袖转身。
“处理好了再出来。”
逐尘嗫嚅:“好……”
迈步走出去的怀昱,耳根不知什么时候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