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早在师淼淼出门之后快马加鞭跑到皇宫,就是想听听她到底要对皇上说什么,结果还真被他说对了。
她就是要去看那个野男人!
什么一面之缘他才不信,分明就是旧情人,啊啊啊啊,他竟然不知道这段往事,可恶!
后悔至极他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脸,白净的脸上立即就是一片五指红痕。
及其明显。
老婆要跟别人跑啦,可长点心吧!
宫里的路迂回曲折,他跟在师淼淼两三百米远的地方。
她转头时他便躲在红墙边上,有时候还蹲在石狮子下边,躲躲闪闪,慌慌张张,哪里有摄政王平日里威严冷酷的样子。
身边偶尔走过几个宫女,诽腹道:“摄政王殿下怎么啦,干嘛躲躲闪闪的?”
“我方才看见王妃娘娘走过,或许想给娘娘一个惊喜吧。”
“我看不像,殿下方才扇了自己一巴掌,你看,巴掌印还在脸上呢!”
另一个宫女偷偷摸摸的望去,“真的有哎,殿下是不是魔怔了,要不要请太医来啊...”两人抬头看见白泽已经走到他们旁边,立马噤声,屏住呼吸走过了。
“呼——还好殿下没听见,不然有你我好果子吃,快走快走。”
白泽带着脸上的巴掌印走了一路,最后看见师淼淼进了大牢。他故作悠闲地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化身白泽从另一个入口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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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师淼淼从没有来过大牢,没想到里头竟会如此阴森。
昏昏暗暗没什么光,潮湿腐烂的的木头味和腥气的鲜血味混合在一起,闻一下气味直通天灵盖。
她有点犯恶心,下意识就转身想出去,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继续往前走。
牢房里犯人不多,零零散散几个,无一不是蓬头露面,衣不蔽体,体味极重。
有人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师淼淼,伸出手想要抓她,师淼淼一脚飞踢,将人踹得倒在地上嗷嗷叫。
敢惹你姑奶奶,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有这个前车之鉴,后面的人就老实了,即便是看也是偷偷摸摸的看,师淼淼从其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说熟悉吧,也不是特别熟悉,此人便是苏中权,苏落的父亲。
他见到师淼淼这个小辈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嘲讽道:
“师二小姐,代老夫向你父亲问好,呵呵,真是佩服他有一肚子阴谋诡计。他什么时候下令杀了我,到时候别忘了给老夫吃一顿断头饭,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他阴阳怪气,师淼淼也没有好脸色,“下令?谁下令,现在做主的可是皇上,哪里轮得到他来下令,你莫不是被关糊涂了。”
苏中权在里面关了许久,自然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已经天翻地覆,也不知道师岳失踪的事情。
他又惊又喜道:“皇上?!皇上已经回来了?也就是说那个老东西没有得到皇位,哈哈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轮回,痛快,痛快啊!”他笑得癫狂,眼角不禁流下一滴泪。
“既然是皇上回来了,你帮我跟陛下说说,我真的是无辜的!”师淼淼摆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他又癫狂道:“苏贵妃,苏贵妃还在宫里,她一定会来救老夫的。”
于是越看师淼淼越不爽,骂道:
“你个不中用的给我等着,老夫出去一定要扒了你一层皮,嫁给摄政王又怎样,你父亲还是一个反贼,哈哈哈哈,看来你很快就要被摄政王休了,皇上一定会诛你们九族的!一定会!”
他又气又怒,自己一身狼狈,更见不得师淼淼‘趾高气昂’的站在这,她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渺小卑微的蝼蚁,实在是让人恼火。
他猛地冲过来,想要伸手抓师淼淼,抓不到,就双手抓着围栏,边晃边骂,“你这个小贱蹄子跟你父亲一个货色,狗崽子,呸——”
他似乎把对师岳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师淼淼身上,幻视眼前就是他此生最痛恨的敌人。
可怜师淼淼除了姓师,其他地方跟师岳没有半点联系,从前做他女儿时没受到过半点优待,现在反而要替他挨骂。
你说冤不冤?
——比窦娥还冤,真不能忍。
她随手抄起手边的杀威棒,一棒打到苏中权的胸膛,他嘭地一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
师淼淼扔掉手里的棍棒,开口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不想死就闭嘴,师岳是师岳,我是师淼淼,冤有头债有主,别像一只疯狗一样乱咬人。”
说完瞪了他一眼,甩袖继续向前走。
懒得跟这样的渣滓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