瘙痒难耐。
袖子一甩,抓紧手中簪子便往府中走。
杏子脸色难看,伸手拦住他,“摄政王殿下私闯民宅不好吧,您身为君主,带头违背月华历律么?”
白泽心头急躁,冷笑:“历律?本王便是历律。”将拦在身前的手甩开,坚定不移的朝府中走。
杏子见自己拦不住立马喊人,“你们几个拦住摄政王——”几人闻言将白泽团团围住,不想白泽一挥手,几人一个飞的比一个远。
他想要去的地方,没人拦得住。
白泽进府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火急火燎跑到师淼淼住处,发现里头没有他要找的人。
心头渐渐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师淼淼离开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额头青筋抽搐,面色像是要吃人。
随手抓了个丫头,咬牙问:“你们主子到哪儿去了?”
小丫头张嘴就要哭,见白泽眉目发冷,可怜巴巴的将哭喊收了回去,抖着嗓子道:
“主子今日离府说是要出远门,具体哪里奴婢不知晓,求殿下,放...放过奴婢吧。”
其实她说出‘离开’二字时,白泽紧攥着她衣领的手便放开了。他双目圆睁,瞳孔猛颤,浑身上下仿佛被闪电麻过,人就这么站着不动了。
嘴角朝下,呼吸近乎凝滞,某个瞬间眼前一阵漆黑。
须臾,腿脚一软,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一个如同山一般的人,心中的执念终于崩塌,洪流汹涌,山崩地裂,将他往日的坚韧冲刷地一干二净,留下原始的脆弱。
他像一个找不到路的孩子,如此迷茫,如此无助。如此...崩溃。
师淼淼走了,她这次真的走了。
她没告诉他,她不要他了。
他无法掩藏也无意掩藏自己的脆弱,在模糊中看到了手里的红宝石簪子。
攥紧,扭曲,嘭地一声扔了出去。
没人要了,他和他做的簪子都没人要。
声音带着哭腔,他喃喃道:“师淼淼,你好狠,比我狠。”
说丢就丢,说走就走,毫无留恋,干脆利落。
好狠。
......
师淼淼被杏子送到城门口,那里东子墨已经等了许久,见人来不由眼睛一亮,笑道:“我原以为你那日只是开玩笑,不会来。”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师淼淼被他带上马车,“若是我不来,你还打算等到何时?”她问。
东子墨眼睛轻眨,沉默了。
师淼淼倘若一直不来他便一直等,等到天黑,等到心死。
可她偏偏来了,如同一阵春风,将他心头那一株火苗吹成了——遍野燎原。
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我不是摄政王妃,你也不是六王爷,我们以姓名相称如何?”
“好。”
“淼淼。”
师淼淼望着他热烈的眼神,心中明白了什么,垂着头不去看他。
见她略有拒绝之意,东子墨艰难的抑制住眼中的情绪,也将头偏了回去。
两人一路向西南走,往蜀地。
这是东子墨提议的。蜀地女子肤白貌美,性子泼辣,麻辣口味,是个游历玩乐的好去处。
对此,师淼淼没什么意见。
此次出行,她不在乎什么男男女女,她在乎——吃。
江南喜甜,口味清淡,蜀地嗜辣,口味偏重,其中最有代表性的食物便是——火锅!
她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吃过火锅了。
前世不常吃,到了这里更是连火锅的影子都看不见。
想到那个麻麻辣辣的口感就能馋的人口水直流,她甚至没怎么留意路边的风景,也没怎么留意身边的人,转眼就到了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