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去辎车领取一年的粮草,此乃官府的佣金。”
众人大喜,纷纷涌上前去,分发到手中的粮食,让老人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让孩子有了对未来的精气神,让年轻人有了追求生活的底气。
刘婵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
按理说,流民的数量很少,自然民屯的作用远小于军屯,她只需要注重军队就好,根本就不必大费周章地在意流民的死活。
但每次看到这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普通人,她的心中总会想到过去,总会泛起悲哀。
而那些走掉的人瞬间后悔了,有的想回来,却只得在众人鄙夷的眼神中又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在不远处,那人使劲捏了捏拳头,然后悄然离开人堆。
待众人领完粮食,刘婵又与他们约法三章。
听到先免佃租一季,皆是欢欢喜喜,划分完了田垄,便开始在荒地上热火朝天的复耕起来。
刘婵又给了赵云一份地图,言道:“此乃军屯之田所在,赵叔可带士卒前往屯田。”
见赵云未动,刘婵又道:“赵叔不必担心,曹军过蜀道未有十天半个月,必然无法到达。”
赵云闻言摇摇头,示意他并不担心曹军。
他疑问道:“圣上把粮食分给民众,我不阻拦,但若是使得军中缺粮,又该如何?”
刘婵见他为这点小事担忧,然是一笑,回复道:“成都有诸葛丞相坐镇,赵叔不必担忧。”
“我即刻写手书,送往成都,让相父再带些粮食来……”
赵云听后,终于打消了疑虑。
……
接下来,便是士卒屯田一事。
因为在汉中的都是训练良久的精锐兵卒,所以在听话方面自然是比流民要好上不少的。
在刘婵的先苦后甜的奖励政策下,士卒们干的极为卖力。
在军队和民众的共同努力下,原本的荒地逐渐被耕田取代,似乎汉中又回到了当年战前的一片生机盎然。
……
那人一路抄近道,拐进了一个破落的大院。
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李氏”。
院子后堂,有个老头正坐在落满灰尘的塌上,旁边几个已近中年的侍女为他洗着水果。
那人一看到老头,当场跪下,哭诉道:“老爷,官府已经抢走我们家敛的田地了!”
那老头缓缓张嘴,吐出几个果核,随后嘶哑地说道:“我们李家祖上二世三公,有国子博士,亦有司空司徒。”
“那官府岂敢动我们的地?李二,你去再探。”
但那李二并未起身,只是颤颤巍巍地说道:“那官府已经将我们的地给了……那些庶民……”
那老头昏花的老眼瞬间瞪大,随后又是平淡的眯了回去。
“竟然抢我们的地……我们为了新皇到来准备的土地。”
“无妨……如今曹丕伐蜀……”
“正巧拿回我们的地,顺便报仇雪恨。”
……
人定之时,刘婵已然沐浴完毕。
许是澡盆中腾腾热水的洗礼,刘婵此时并不瞌睡,她一边在胸口缠着麻布,一边思索着明天的事情。
如今屯田刚开始,还有许多亟待解决的事情。
还有一件小事,那就是当年曹操搬迁遗留下来的世家大族。
益州的大族有很多,其中不乏蛮族大姓与汉人世家,仅南郑县就有七个大姓,分为李、赵、郑、程、祝、张、杨,其中不乏祖上位列三公的名仕。
然而,在汉中之战之后几乎所有大族都已经随着庶民被曹操迁到了邺城,三辅等地。
但掌柜却说还有剩余。
这让刘婵很惊奇也很意外,但大部分族人已经去了曹魏,势力遭到毁灭性打击的他们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刘婵不管他们是用什么方法留在汉中的,但只要还在汉中,就必须服从于她。
不然……
有多少杀多少。
刘婵想到此是冷笑一声,把她看成幼女可以,但不要真把她当成幼女。
敢惹她的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随即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想要把胸口裹得更紧一点。
但听“撕拉”一声,裹胸的麻布被撑开了,纷纷扬扬的断布慢悠悠地落到了地上,只有少部分还耷拉在那娇柔的腰肢上。
若是关凤二女在此,看到如此香艳一幕必然鼻血直流……
而刘婵有些傻眼,她这麻布可是精挑细选过的,长度和韧性都刚刚好,怎么又被撑开了?
这下好了,还要重新再来一遍。
她把纷乱的思绪抛到一边,又是拿来一截备用的麻布,耐心的缠了起来。
这段麻布虽说更长,但刘婵却是十分小心,生怕再“重蹈覆辙”。
最终,感受着胸口鼓鼓囊囊地胀痛,刘婵分外无语。
距离裹胸也有快两个月了,然而,最多只能起到遮掩的作用。
“难道女孩子都这样吗,还是就只有我这样?”
“真是的……为何不长身高?”
刘婵喃喃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