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很有女红的天赋,如今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绣花的手艺。”绣娘絮絮叨叨,和望舒说着祝霁棠的事。
望舒时不时的应和一声,大多时候都在认真的听着。
“郡主,您有什么话带给四王爷吗?”到两人聊天的最后,绣娘问道。
“你去告诉他,”望舒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他了。”
绣娘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震惊,是望舒的话语太过直白,又是她这个宫中的新人,不知道眼前这位郡主和四王爷之间是什么关系。
周静很快就融入了北辞的生活。
“你怎么流鼻血了?”绣娘哎呀了一声,连忙将自己的手帕交到周静的手里。
“北辞太干了。”周静仰着头堵着鼻子,说话有些模糊不清,还带着不同于北辞的口音。
北辞和洛岭,简直就是两种环境,她离开洛岭时正值丰水期,不说每天都有绵绵细雨,也是湿润的,而北辞的热是干的。
才刚刚结束闷热的桑拿天,又到了这种干热的季节。
“你们在北辞呆了多久?”周静的血渐渐止住了,她这才问道。
“我从出生就在北辞,所以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环境,很多朝代其实都不会在这里建都的。”
“那你知道新安郡主吗?”周静的话题转移得太快,令绣娘愣在了原地。
见绣娘不说话,她又问道:“有什么难隐之言吗?”
“不是,只是这个名字,我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绣娘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几年前她被先帝贬为庶人,逐出京城了。”
“新安郡主的名号在北辞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绣娘的记忆飘到了更远的时候,“她那些年在北辞呼风唤雨,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此话怎讲?”周静继续追问道。
“当年有个说法,全北辞的公子哥无不想成为新安郡主的相好,因为人人都知道,攀上新安郡主,就是一步登天,就连我们少东家,都是新安郡主的门下宾。
她就是个大刀阔斧的朝廷文武重臣。”
“文武重臣?”周静没听明白。
“她能文能武,无所不能,你可别在咱们少东家面前提新安郡主的名字,他已经等了新安郡主很多年,至今都还未娶妻纳妾。”
“她原来这么出名。”周静倒吸一口凉气。
“可惜了。”绣娘也跟着叹息道。
而被两人谈论的对象望舒,此时正坐在左丞相府喝茶水。
“老师,学生应该更早来探望您的。”望舒毕恭毕敬的行礼。
“现在也不晚。”秦帆将茶水推到望舒的面前,介绍道,“上好的夷陵茶,我也刚拿到,你就有口福了,先来替我尝尝。”
“学生恭敬不如从命。”望舒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入口甘顺滑润,味道确实不错。”
秦帆也点了点头:“你这些年不在北辞,我都找不到第二个人与我说话。”
他指的不是那种没完没了的政事和诗词,而是些新奇的话题,一些他从未涉及过的奇怪的领域,唯有望舒,会带着他领略另一种人生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