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家伙!到底在图谋着什么?”
陈破云大声呵斥着阴恻恻贼笑着的母巢,心中却在思索着——‘他明知道这些炮灰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况且,如今生杀予夺全都握在我们手中,就是任凭他如何挣扎都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那他又为何要招来这些残兵败将?难不成?!”
陈破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可下一秒他转念一想,哪怕如他所预想的那般,有着为数不少的暴君混迹在袭来的尸潮中企图借机骚扰二人,从而能够使母巢从束缚之中解脱,然而,不管对方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如今他唯一要做的便是在任何可能的风险来临之前,将母巢彻底扼杀在眼前!
陈破云脚下连点,几个滑步便已然冲到了母巢面前,霎时间,漫天的拳影连成一片,势必要在一切可能的风险到来之前抹杀这最大的变数!
“砰!”
迅猛无比的冲击自陈破云的身前兀的击穿了水泥浇筑的地面,在眨眼间便将陈银川和母巢二人全都带上了高高的半空,而在下一瞬间,陈破云紧随而来的攻击已然毫无保留地全都释放在母巢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听——
“轰!”
势大力沉的重击狠狠地打在柔软却又极具韧性的肉体上,狂放而绵延的力量在这突然出现的肉体上不断传递破坏着一切,猝不及防之下,朵朵炸开的血花将他浇灌成了一个血人,可他却完全顾不上面前这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幕,因为,此刻的陈银川正与母巢一同被这突如其来的搅局者带上了高空!
熟练地将挡住视线的血液全部扫开,这套早以做过了千百次的动作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身体本能,忽地,他的耳边传来了某种沉重物件略过空气所发出的沉闷气流声,顿时陈破云的耳边警钟四起,暗道一声不好!
身经百战的陈破云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在对抗如此庞大之物方面的经验,想必在这世上也只有陈银川以及陈破云二人有过经验了,但是,过去在云江市的历程中,云江市母巢的覆灭完全是由陈银川一人亲手造成;至于天武市一战,当时的陈破云所面对的母巢已经是行将就木,处在油尽灯枯的边缘了,因而,哪怕是此二人也绝无面对全状态已然抵达巅峰的母巢的经历!
是的,这借助庞大尸群惹起的响动而在地底下暗自穿行,最终瞒天过海将陈银川和那自称“母巢”的二次进化体一同带走的便是母巢!新姚市的母巢!
霎那间,陈破云心头一颤,现今的陈银川可是献祭了几乎所有逃命的能力而换取了绝对压制性的力量,可这份力量在本就以庞大身躯为优势的母巢面前却又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一切个体的力量似乎在这种程度的怪物面前已经失去了意义,就算是陈破云本人,只需稍微放松大意片刻都有可能被那如同怒涛般的力量压成肉饼......
“该死,来得真不是时候!”
冲着地上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后槽牙都快要压碎了的陈破云左躲右闪灵活地穿梭在战场上,巧妙而有效地避开了那诸多母巢触手编制而成的攻势,好在,母巢本身的局限性导致它完全无法命中身形灵巧的陈破云,反而还被他借着机会攀附上了某条袭来的触须。
世所罕见的平衡能力此刻完美地在陈破云的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只见在高速舞动的触须之上,他迎着那铺满而来的狂风迅速而坚定地攀向母巢那硕大的椭圆形身躯,“等着我小川!我马上就过来找你!”,他低声叨叨着,身上的短刀化成了勇攀高峰的利器,在那逆风甩动的触须上不断变换着自己的身位。
在数秒钟内,陈破云接连躲过母巢的连续砸地,顺势还往母巢的身躯攀升了不短的距离,而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麻烦的现象,那就是,身为母巢麾下得力干将的十数头暴君已然齐齐摆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虎视眈眈地等待着送入口中的血食!
看着这麻烦的场面,陈破云不由得苦笑一声,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余力可以支援被卷走的陈银川了,在他面前,数头暴君的身影正在缓缓逼近,在这场大战之中,身居主场优势的丧尸一方虽说不太可能在没有高端战力的情况下突破陈破云的防御,但仅仅是辅以骚扰便已然足够了!
因为,面对优势尽去的陈银川二人,只需阻止二人再度汇合即可,等待那头二次进化体将陈银川斩落马下的那一刻,就是陈破云殒身此地的悲剧之始!